此时他害怕起来,脸上的褶子就看起来更多了,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可…可海城那边留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呀,尸体送回唐家的第二日,唐家就办了丧事。”
“你觉得时谨意在说谎?”
池尧气笑了,一脚踹翻了椅子,“你当时谨意跟你们这些饭桶一样,只会嘴上哔哔,一句实话没有?时家的掌舵人,你当他是吃素的!”
老三嫌少见到池尧发这么大的火,都快给跪下了,“小池爷,您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
“只有一个可能,唐景清不是时谨意杀的,你的情报有误。”池尧转过身来,语气凌厉,“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是…”
老三冷汗涔涔,忙不迭的去查了。
*
当天晚上,池爷的原配华云赶回了岛上。
华云是个花艺老师,也在一所大学担任外语教授,虽然她看起来不苟言笑,但身材和样貌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自从池爷决定隐退后,她就搬离了这里,和丈夫分居了,要不是这回池爷病重,她也不会回岛上来。
华云一进屋,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打算亲自照料池爷。
谢美贞不高兴了,挨着床不肯走,“凭什么呀?我老公又没发话,你凭什么让我走?再说了,我难道不比你会照顾人吗?你问问这屋里的人,我老公是不是夸过我,说我细心又善解人意?”
华云看向玲姐,“玲姐,她太聒噪了。”
玲姐微微颔首,一把提溜起谢美贞。
谢美贞双腿扑腾,打扮精致的造型都散了,“哎,你干什么?你放下我!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华云,我告诉你,我老公说了…”
玲姐充耳不闻,把人扔到门外后,又将门关上了。
任凭谢美贞在外面怎么叫嚷,这门也是不可能为她打开了。
最后,她嗓子都叫哑了,自己也觉得没趣,骂骂咧咧几句后,就离开了。
华云帮池爷擦洗了一下身体,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顺带还给他把头发梳了梳。
“这样你就精神多了。”
“老池,几年不见,你怎么就老成这样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让玲姐把池尧叫了过来。
华云说:“池尧,你是他最信任的儿子,我也只信任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
“好,在他醒来之前,谁敢乱动,你就毙了他。”
*
桑蜜的木屋没有独立的洗涑间,浴室和厕所都安置在木屋外的一角,要从门外绕上半圈才能抵达。
晚上,时谨意洗了澡出来,发现木屋外站了个女人,正鬼祟的朝屋里张望着。
她里面穿了套比基尼,露出修长的大腿,上面披了件松松垮垮的衬衫,欲遮半掩的,胸前的那两团都快挤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池爷的四老婆莉莉丝。
时谨意停下脚步,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回盆子里,“你在干什么?”
莉莉丝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后,立马朝他走了过来。
“我正打算找你呢,原来你去洗澡了呀。”
她从时谨意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望进去,脸上的笑容更欢了,“时总的身材真好。”
时谨意唇边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你找我干什么?”
莉莉丝动了一下,衬衫的带子就松了。
她挤动胸前两团,继续接近他,掐着嗓子极具魅惑之能,“我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时总今晚是一个人吗?”
问完后,莉莉丝双唇微张,猩红的舌尖像信子一样,在齿间一闪而过。
她这副等着男人上的样子,时谨意大致了解她想做什么了。
他脸上笑意消失,“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这句话意味不明,莉莉丝一下子就以为时谨意也对她有意思,心里头顿时兴奋起来。
她已经走到了时谨意面前,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体上了,撒着娇说:“前天你上岛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当时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第一次体会到了羞涩的滋味。”
她话音一转,“可是,你的对面坐着桑小姐,边上又是安娜小姐,她们好像都对你有意思,我怕你不愿意和我这种出身的人说话,就没和你打招呼,时总不会怪我吧?”
话说完,莉莉丝就挺着胸脯往他身上靠。
时谨意刚要一脚踹开她,谁知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桑蜜站在不远处。
她左手拿着睡衣,右手端着水盆,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一看就是正准备来洗澡,恰好撞见了莉莉丝勾引他。
桑蜜的眼神和时谨意静静对视了一眼,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屋里去了。
竟然是连澡都不打算洗了!
莉莉丝也看到了桑蜜,但她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而是说:“时总放心,桑小姐的嘴严得很,不会说出去的。”
她本以为时谨意会顺势把她抱到房里去,来个春风一度,可头顶却响起了冷似冰霜的声音:“知道自己出身低,还敢贴上来?不怪你怪谁?”
莉莉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时谨意这是回答她先前的话。
可她自己说,那是在自谦,以及想要博得他的怜爱,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是十足十的讽刺和蔑视了。
莉莉丝感到羞糗又不爽,正要说话时,就被时谨意一脚踹飞了出去。
“啊——”
她惨叫一声后,摔倒在地上,精心挑选的衣服沾了泥,又脏又狼狈。
“你…你竟然踢女人?”莉莉丝又气又不敢置信。
时谨意这一脚不轻不重,但也够她一个女人受的了,莉莉丝的脸色都痛白了。
时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扔下一句:“你的香水味让人作呕。”
然后就离开了。
莉莉丝气得要发疯了,想骂又不敢骂,最后只能狠狠捶了一下地面以作发泄。
时谨意进了木屋,来到桑蜜的房间前,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有回应,门也不开。
他推开门,看见桑蜜在收拾自己的衣物,来来回回的忙碌,却一眼都不看他。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
时谨意斟酌了一下,还是选了一个最为安全的解释,“总之,我对她完全没意思,我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哦,与我有关吗?”
时谨意看着她走来走去,心里头也烦躁起来,“桑蜜,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的,我对这种女人没兴趣,更何况她还是池爷的女人,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你听明白我说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