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笑着将老爷子扶了下来,顺手将旁边的那个座椅全部都调整了一下,扑上软软的垫子,这才将老爷子扶着过去了。
“不过您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舟车劳顿,这样远的距离,要是让您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我们几个心里可都对难受。”
她知道爷爷和爷爷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么的好,之前他们还没回帝都的时候,爷爷就曾经下过命令,让他们好好的保护著急爷爷,万一这中间要是出现了点儿什么意外,他们连怎么谢罪都不知道。
“没事,这么多的人陪着我,我能有什么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就不用在意了。”
秦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陆浅浅的手,那张严肃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慈祥。
秦沛看着爷爷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不知为何从小到大,他什么事情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过,可是当看到爷爷苏醒的时候,他心底的那一种惧怕感,又再一次冒了出来。
“不用这么紧张,虽然现在我们大家都坐在一个屋檐之下,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他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群小辈们,心里都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没有一个人想过加害于他,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怎么担心,甚至是无需在意。
“爷爷,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就叫人来给你好好看看。”
和秦沛一眼就看出了爷爷在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从昨天回到家里之后,爷爷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甚至没有半点想要进食的意思。
姜在安中途被他请过去给爷爷弄了好久的针灸,虽然勉强让爷爷的面色红润起来,但此时此刻看起来的确又有些怪异了。
“无妨,无妨。”
“爷爷年纪大了,到了这种时候,也是时候有这样的反应了,若是一直都像你们一样,如此的康健,如此的硬朗,那倒也不用称之为老人了。”
秦老爷子不想让底下的人担心自己的身体,可是有些事情是他无法控制住的,为了不让眼前的人想到更深处的地方,他只能够故作不在意的模样。
姜在安手底下医治的病人,说句实话,从她苏醒过来,也不过眼前的这一个而已,若是真的让自己唯一一个救治起来的病人出了事,他这个神医的名号也就没必要再当了。
“这件事情等到结束之后,我会跟他好好说一说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秦沛,不动声色的给他传递了一些消息,二人的默契的早就已经在一朝一夕的相处当中给培养起来了。
“好啦,时间也到了,大家抓紧时间用早餐吧,我们家的那些州啊,都是平日年了,管家自己亲手熬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很多年前最爱吃的,倒是不知道这些年的口味有没有改变。”
老爷子看着桌子上那份热气腾腾的青菜香菇瘦肉粥,顿时感觉昏迷了这么久,最想念的倒也真的是这个味道。
管家跟在他身旁那么多年,只是因为他昏迷,所以才没能够一起在他身边照顾他,可当他醒过来到到这个家的时候,他还是用那种最亲切的方式唤醒了他的想法。
“老爷,这东西都是按照您当年的那个用量来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中间的口味会有什么偏差的地方,若是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您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叫人直接去改。”
管家快速的上前,平日里扶人的这种事情,都是陆权钱和其他的人在做。
现如今他倒是第一次触碰到了老爷子的胳膊,也一瞬间就发觉了问题的所在,只是那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多留一会儿就已经被他迅速地掩盖过来了。
“这些年了,你跟在我身旁也是不容易,等会儿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也不必讲究那么多的规矩,我们家里现如今也该改改风气了。”
老爷子紧紧的握住管家的时候,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秘密全部都说出来。
幸好他们二人的默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丢失过,所以在走过去的时候,也自然而然的就顺从了老爷子的意思,没把话题说明白。
“您的身体,怎么就……”
可他们走在前面,管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悄然地用一种密语将话传到了老爷子的耳边。
这种方式周围的人都不怎么理解,唯独秦沛隐约的察觉到了些什么课,在看过去的时候,他们二人又恢复了从前的那般样子,没有任何的出入。
难不成,我听错了。
秦沛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中间出现了一点他不太理解的东西,可是当他再去追根溯源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了,让他根本找不出半点麻烦,为了能够让这些事情变得更加简单一些,他只能够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平常。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勾心斗角的事情做的太多了,这一顿饭吃的也离奇的安静和和谐。
在吃完饭之后,老爷子确实将众人都留了下来。
“既然昨日那傅家的人想在机场叫我们留下来,那不如就趁此机会带上点礼品去看望一下那傅家老太太。”
老爷子的这番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谁都知道昨天傅越带人包围机场的做法是为了什么,可谁都没把事情说开。
“可是那些傅家的人并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的把他们带回来了,恐怕会引起什么别的麻烦。”
秦沛并不喜欢把这些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更不喜欢请假,又陷入这无底的挣扎当中。
“顺便告诉推荐,我老爷子的确是醒了,如果她有什么陈年旧事想要来询问的,我倒是可以欢迎,但就不必用那种卑劣的手段了。”
老爷子看向秦沛的时候,眼底的冷意和警告越来越多,每个人都能明白这中间的深意。
姜在安本想犹豫着去多说几句,可想到这是别人的家事之后,他一个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隐隐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