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什么客人都接，”雍子衿说着，呷了口茶：“赚钱的大头，主要还是替人要账。”
“要、要账？！”
要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柳老爷心理素质可见很差，面色骤然变化，结结巴巴地问：“此事……恐、恐怕并非常人所能做成！”
——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并非什么人都可以替人上门要账。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触碰周律底线！
雍子衿却自信满满地道：“此事毋须柳老爷担心，怀安县令和城中差役与我们夫妻还算熟识，这个问题，我与伯愚自有法子解决。”
简而言之，便是打算官民联合。
此等事业若能做成，只怕日后怀安县欠债不还之人都得无所遁形！
而这柳老爷……恰恰就是欠债不还的人之一。
只此一瞬，他面色变得更为精彩。半晌过后才咬牙道：“合作之事，还是暂放一放，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问一句，此项业务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颔首一笑，雍子衿道：“如今上门找我询问此事的已有三五个人，想必过不了多久，整个怀安县城的居民都会知道我这里能帮忙要债——”
柳老爷抹了把汗。
“好，好好好。”
三日之后，头戴斗笠的女客再次上门。
她冲雍子衿颔首，语气难以置信，带着几分欣喜：“玄夫人诚不欺我，那柳老爷昨日便派人上门，把所欠债务给结清了！”
“哈？”
雍子衿眨眨眼。
她果然还是高估了柳老爷的心理素质。
原本前些日子去找对方谈话，只是为了做下一个铺垫，日后还有额外计划。谁知他这就“不打自招”，直接将拖欠已久的钱款交够了……
女客轻笑：“玄夫人果真靠谱，你且放心，要回账目的十分之一作为报酬我定会给。日后若有类似事端需要帮忙，我也第一个找你！”
……
几次之后，算是给新店落下了不错的口碑。
上门代办的业务在整个怀安县独此一份，这么先进的理念更是整个大周都举国无双。
“子衿，这是新店伙计送来的上月流水。”
对于账目，玄戬兴趣不大。
他将账本递给雍子衿，兀自道：“近些日子店里的各项委托，都能靠其他兄弟去做。我一个人倒真成了你说的吉祥物一般，整日无所事事。”
“吉祥物可是要紧角色，”雍子衿嘿嘿一笑：“若是整日要你劳心费神，我难道不心疼么？当个吉祥物挺好的，你若有心想为铺子出力……我也有个想法， 只不知道你是否乐意。”
玄戬忙问：“如何想法？”
近来在店里干坐着，常被人唤老板。
当了数年猎户的玄戬对此万分不适，一心想着找点儿事做。现在恐怕雍子衿随便给他找个活儿，他也是乐意做的。
“近来，代办业务广受好评，”雍子衿翻了翻账本，勾唇笑道：“有钱找人代办事务的顾客，皆是非富即贵。当下，咱们也攒了不少人脉。”
怀安县就这么大点儿。
加之玄戬先前拿了解元，雍子衿也靠开锁点涨了不少声望，人又机灵，能说会道。当下，他们夫妻二人以及店铺的人员极佳。
“不少商贾贵妇，还有少部分官家夫人，都有意让自家少爷习武。其中更有几位，明确问我能否请你教授武艺！如此这般，既是一大商机，又能给你找到事儿干，真是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