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车,我还得过去看一眼。”
雍子衿绕过去拦下了谢绾绾,“放心吧,去的都是做事干净果断的,不会留下活口,你就别露面了,一面牵扯太深日后不好抽身。”
谢绾绾望着玄府已经出来人接了,俯身压低声音说道:“那个老太监不是善类,就这么杀了他,该如何善后?”
“我自有安排,一会你只管回家去,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雍子衿是个心里有盘算的人,谢绾绾便没在细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临走前她深深看了眼知夏,“走了大运才遇上这样的主子,你可知玄家问你扛下了多少麻烦?”
知夏只靠着一旁扶她的丫鬟,权当没听到,也懒得回答。
雍子衿送走了谢绾绾才带着众人回去,进了内厅知夏倒不装了,三两步上前双膝跪地。
雍子衿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有话等治好了伤再说吧,我费力救你回来不是让你跪死在我门前的。”
“夫人,”知夏声音沉着清冷,似有一种绝望到了极致的无所在乎,“救命之恩知夏永世难报,夫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我怕等我上好了就忘了疼,不想说了。”
雍子衿叹了口气,这姑娘还真是牛脾气,执拗起来她说什么怕是都没用了。
“你若真是不想说,我也敬你是个忠仆,但有些事咱们也都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不是专门救人于苦海的活菩萨,只是你若就这么死了我会有许多麻烦,今日救你也并非想从你口中听到一些阴谋论,今后你另谋出路去吧。”
雍子衿说完就起身往内院走,不在理会跪在厅上的人,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知夏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身上的伤实在太重,她撑不起力气,眼前一阵漆黑,人就这么倒了下去,再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不知张公公的事到底怎么办了,也不知道雍子衿会不会有麻烦,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此时仍然生在玄府。
她也算跟了雍子衿许久,多少了解点她的性子,他们这位夫人一贯是嘴硬心软的,单看雍家人那么对她,若换了旁人早杀了他们几百次了。
可雍子衿每次生气也都只是自己坐在家里骂两句就算了,那边出了事求上来她能帮还是愿意帮一把。
怪只怪这世道,处处阴谋、处处算计,活生生把好人比成了浑身裹着刺的牲口……
知夏能下床了就到了雍子衿门前,轻叩两声,“夫人,是我。”
“进来吧。”雍子衿正捏着酸枣子一颗一颗吃着,大冬天的也只剩这个能解解馋了,最近害喜还是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她索性也就不吃了,只拿这玩意充饥。
“这个不能常吃,对肠胃不好。”知夏撤下了酸枣,给她添了杯热茶,“听翠微说我睡了两天,这两天您都是吃这个过的?”
雍子衿有孕之后嘴刁的很,不管多好的酒楼买回来的菜都吃不下,唯有知夏的手艺她才勉强能吃上一点。
“不妨事,孕妇害喜本就吃不了什么,你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