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顾城家中没有,但不代表他就清白,万一他行事谨慎,把账本贴身携带呢?”
“怎么可能。”
顾城好笑地一挥袖,展开双手,就在他双手展开时,他忽然感觉自己怀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不由心弦一绷,不复轻松。
县令看一眼大当家。
大当家会意,走到堂中去搜顾城的身,在他手拍到顾城胸口时,正好摸到书册状的东西,掏出一看,赫然就是账本!
“喏,这不就是吗。”
雍子衿指着账本,蔑视地看着顾城,眉眼里尽是讥笑。
“这……”
顾城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账本被送到县令手中,县令将其打开,里面一条条、一目目,记载的正是悠悠锁芯的账本往来!
“顾城,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他把账本往案上狠狠一甩,质问道。
“不,这不是我的!”
顾城慌张道,“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不是我,我从未把它贴身携带过……”
“你从未贴身携带过?也就是说,你承认,账本确实就是你设计偷的了!”
不等顾城接话,雍子衿便向县令一抱拳,掷地有声道:
“大人,小小一本账簿,不值得民妇今日击这鸣冤鼓,民妇击鼓是因为,有人拿这账本,编写出一份名单来,诬告民妇与伯庸心怀叵测、结党营私。”
“账本就在大人您手里,民妇想请大人您好好地审一审、看一看,看民妇账本上所记载的,究竟是正常的生意往来,还是结党营私的铁证!”
“倘若小小一本账本,也能成为结党营私的证据,那民妇且问,普天之下商贾何其多,商贾之间难免有往来,难道所有的商贾都是乱臣贼子吗!”
她此话一出,柳老爷也紧跟着附和:
“是啊大人,顾城整这么一出,到底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商人做生意?如果做生意都是结党营私,那往后谁还敢经商?我们这些商人又该吃什么、喝什么?”
“柳老爷所言甚是,若无人经商,天下除了官员便是农户,那便无茶楼酒肆、也没有绸缎罗衣、更没有咱们国家的繁荣昌盛。商,与天下黎民的生活息息相关,顾城此举,告的不是我、不是子衿,而是天下商人!”
玄戬手握成拳,朝京城的方向高高举起,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适时胡氏搀扶着胡老爷也来到县衙,他们来,不是来听审,而是来问责的。
可巧的是,胡老爷一来,正听到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而柳老爷曾侥幸和胡老爷有过几次会晤。
柳老爷这只老狐狸,哪里不清楚,顾城能通上省城的关系,离不开胡老爷的牵桥搭线,他见到胡老爷,也不客气,打过招呼后,直接指责道:
“顾城你和玄解元有过节,咱们都晓得,可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为了你们的个人恩怨,牵扯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要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顾城,你莫要因为此事把我们都给得罪了,孤立无援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吧,胡老爷?”
言毕,他笑眯眯地看向胡老爷。
胡老爷哪里不晓得,他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这时,胡老爷才想起,在顾城递交的那份名单上,还牵扯到了几个“麻烦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