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问题如今犹如一根根断了的线头,怎么也接不上,雍子衿想了一晚上也没能从中悟出点什么道理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大部队方才归来,玄戬跟单聪直接就地留在军营整肃人马,水军那边的训练也没敢停下。
楼祯送几个年轻人回来,雍子衿忙迎上去,跟没工夫注意玄菽看他的眼神,直问他们伤的怎么样。
“嫂子我没事,”玄菽右肩的伤已经包扎了,衣服上的血也干了,除了脸色有点不好,确实没什么别的,“绾绾姐为了保护我们受伤了。”
楼祯从马车里接过谢绾绾,抱回了他们临时住的客栈,“路上我已吩咐了人去请郎中,说话就到了,你别太担心。”
“对不起嫂子,我不该跑出去玩。”玄菽低着头闷声说。
雍子衿本也没想怪她,要论起来还是她要来江南的,她的罪过岂不更大。
不过楼祯的反应着实叫人诧异,他还没放下谢绾绾就回了一句:“出去玩也是谢家这丫头带头的吧?她一向疯惯了,定不肯老老实实在客栈待着。”
雍子衿抬眸看过去,还没说话就听谢绾绾虚弱的说了句:“就你话多——我可没让你救我,别指望跟我家讨人情债啊!”
“你也别自作多情,我可不是去救你。”楼祯这嘴从不饶人,管你是不是受了伤生了病,“是侯爷叫我一道去查案子的。”
“绾绾姐受伤了,楼大人就当怜香惜玉,别跟她吵了。”玄菽出来打圆场,“绾绾姐你也别说了,楼大人一番好心,这人情咱们还是得还的。”
谢绾绾最看不上的就是楼祯,不过这会却是难受的很,也懒得与他计较,随口说道:“你就知道帮他说话,重色轻友的小丫头!”
玄菽……
雍子衿闻言当即蹙眉,看向玄菽,眼神满是询问。
倒是楼大人十分大方,“还能挤兑人,你还是伤的不重。”
他放下伤员就叫着雍子衿出去了,“我有话跟你说。”
雍子衿本以为他至少会解释一下谢绾绾那句话,谁知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带着她到了客栈另一个房间,正见着他的一名长随小厮带着一个身上裹着大斗篷的人进门。
七月中正是热的时候,裹得这么严实,见不得人?
“那个孩子,他说是我堂弟,你家菽儿救出来的。”
雍子衿抬眸望去,暂时忽略了他的称呼问题,那少年冷眼一看就满身病气,形销骨立,脸色乌青,目光呆滞,行动也十分缓慢。
“他什么毛病?”
“不知道,据说是吃了这个才变成这样的。”楼祯从旁边人手中接过那半个馒头,“那孩子拼死藏下来的,你看看。”
雍子衿凑到鼻尖闻了闻,有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除了有点发霉了,没什么不正常的。
“那船上的人都是因为吃了这个馒头才变得呆呆傻傻行动不便的,我们过去的时候大火烧的正旺,他们却一声都不喊,好似不知道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