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郎中靠谱吗?”雍子衿问道:“不如拿给他看看?”
“路上就问了我的随行医者,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没听说有什么药能使人变成这样。”
正当这时,原本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的少年动了,缓慢的抬起手指着那个馒头,“试药,不成的……烧死。”
“你说仔细点,给谁试药?什么药?”
少年缓了口气,起身慢慢的走到案前,拿起笔一字一字的写:“他们抓了一批人,青壮年男性为主,每日给我们吃药。”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他们吃了之后会变得力大无穷,血肉为食,我们这些是身体不好被淘汰的。”
“每个月都会固定送一些人到船上,那些人给我们吃馒头,吃了之后就会变成我这样。”
这几句话他足足写了一个时辰,写完笔从指间掉落,整个人也犹如泄了气一般,摊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只会喘气。
“来人,”楼祯吩咐道:“看看谢姑娘那边的郎中走没走,请过来给他看看。”
“你不是有随行医者?”雍子衿随口问道。
楼祯抬眼示意外面,“派出去找跟这馒头有关的线索了。”
不多时,玄菽带着郎中过来,“你堂弟怎么了?”
“没什么事,可能折腾累了。”他无意间一转头,正瞧见她还穿着那破衣服,笑了笑,从腰间解下钱袋扔给她,“去买新衣服。”
雍子衿……这是当她不存在吗?
楼祯确实没有想当她存在的意思,见玄菽没接,笑着说:“算我报答你。”
玄菽目光躲躲闪闪的扫了两眼雍子衿,“还是不用了,我有衣服。”
楼祯这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雍子衿眼神不对,看他跟看禽兽的似的,就差把那俩字刻在他脑门上了。
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脑袋里能不能有点好东西?我有那么不是人吗?”
雍子衿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见你少年没事,转身拉上玄菽走了。
一路上玄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慌张局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过这事早晚得说,虽说现在不是时候,不过这会他们正忙得乱七八糟的,想必嫂子就是想骂她也没工夫。
其中利害关系盘算完了,玄菽就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一般,“嫂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雍子衿甩开她的手,见她因肩膀的伤疼的嘶了一下,又心疼,“没事吧?”
玄菽摇摇头,“嫂子,你打我吧,我认。”
她那肩膀还流着血,不知道哪个手残的废物给包扎的,一看那布条颜色,瞬间想起楼大人那缺了一块的衣服,更闹心了。
“你如今是真出息了,小小年纪就敢算计我,你是料定了我跟你哥没工夫收拾你是吧?”
玄菽有点小聪明,可在她眼里还不值一提,“今日若不是你身上有伤,我又愧对你哥哥,我非大巴掌打醒你!”
“嫂子,”玄菽竟跪下了,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若你跟哥哥需要,让我跟谁家联姻我都可以,若真能拉拢江南军方,就是嫁给单大人可行。”
“你……”雍子衿有一种自家孩子叛逆期到了,顶的她满肚子火却骂不出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