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这么一颗心,就这一个脑子,装着谁不是我能决定的。”
玄菽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却依然字字掷地有声,跟她宣誓一般的,“嫂子在家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你说得对,我对他就如同飞蛾扑火。”
“可即便如此,我也想扑过去试试,粉身碎骨也是我自己选的,日后绝不埋怨——如果暂时咱们家还不需要我跟谁联姻,那请嫂子成全!”
她说完,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雍子衿又生气又心疼,足足静默了半晌才过去扶起她,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这孩子如今都跟她一般高了,不在是那个围着她转的小丫头了……
“我希望你过顺遂如意的日子,嫁个普普通通的富贵人家就好,不希望你与权利有任何牵扯,你能明白吗?”
玄菽看着她,眼眶红红的,“你还是不同意,连试试都不行吗?”
雍子衿抬手擦了她的眼泪,“你还是不明白——菽儿,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为了你就此放手权势,跟你隐退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问了你就明白了。”
玄菽眼神有片刻犹豫,雍子衿一笑,“你不敢问,因为咱们都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为了你的爱情去飞蛾扑火,但你是我妹妹,我的亲人,我不能允许你毁了自己的一生。”
玄菽心里堵得难受,哥哥嫂子疼她一场,她不能吼着叫着跟他们说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用不着别人管,她不能伤了家人的心。
这口气便只能堵在自己胸口,雍子衿临走前只让她自己冷静,之后就在没来看过她。
这边的事还没结束,关于少年说的试药他们也只了解了一半,知道有一伙人抓了许多青壮年,用药物把他们变成‘怪物’,但这些怪物至今在哪谁也不知道。
淘汰掉的那些大部分死了,剩下的除了那个少年都不会说话也不会动,除了机械的吃饭喝水什么感知能力都没有。
“郎中换了好几个,也给他们吃了清心醒神的药,一点用都没有。”玄戬一回来就第一时间关注这件事。
楼祯也为此一直都没能回去京城。
雍子衿道:“那帮人趁着上次查贪腐之后的空档朝廷替换官员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下手,一定是上头有人知会了。”
“不错,”楼祯道:“而且那个案子死的人太多了,只需要在死者名单里随便添两笔,这事就能暂时瞒过去,等报案人来说,这就成了无头案。”
“就算没在死者名单里,那些人有的是当初有意放过的,有的确实是清流,背景太过复杂,新上任的那批官员哪知道是不是皇上不好明面上做,而派人背地下手的呢!”
玄戬揉揉太阳穴,实在烦躁的很,“那伙人烧船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话说回来,他们能专门挑那些要么不会被查、要么被查了也没关系的人下手,倒是高招。”
楼祯一顿,看向玄戬,“你再说一遍。”
“被查了也没关系,要么就不会被查……”雍子衿恍然大悟,“要做到这两点就一定要了解那些人的背景。”
三人看着彼此,齐声道:“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