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瑾则在百官这边,与他们打哈哈,聊天聊地,八面玲珑般的心,应付他们只是小菜一碟,为独那个游敬迁,跟笑面狐狸一样,跟他过招,公孙瑾才觉得有意思!
“游丞相今日赏脸来参加王爷的婚礼,着实是给面子啊!”
“公孙公子客气了,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况且秦王可是我们齐国的战神,大功臣,本相自然要巴结好,你说是不是?”
游敬迁说笑间,举起了手里的杯盏,公孙瑾嘴角勾了勾,与他对饮,末了又小声开口:“我家王爷只是一介武夫,哪有游丞相这般门生众多,你这府邸中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可见是众望所归!深得人心!本公子很好奇,您可是有什么手段?不妨指导一下晚辈?”
“呵,公孙公子莫不是喝多了,在这儿说胡话?时候也不早了,本相要回府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还劳烦公子代本相跟王爷说一声,本相恭贺他与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游敬迁皮笑肉不笑的起身,离开了酒桌,随后几个与他一派的官员,也纷纷离席!没多久,贵宾席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人,公孙瑾也没再这里逗留,慢悠悠的往另一边院子走去,那里才是让人开心的地方!
正在吃菜的萧夜看到他过来,起身给他整理了一下桌面:“公子怎么过来了?那些人走了吗?”
“嗯,走的很干脆!啧啧,你看着你家爷,面前的酒坛子都可以垒起来一个山头了!”公孙瑾看到司徒宇旁边的地面上,那四处散落的空酒坛,剑眉微蹙!
“难得爷今日大喜,让他多喝几杯有啥关系!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在吗?”
萧夜乐呵呵的看着自家爷在跟那帮弟兄行酒令!
公孙瑾没好气的伸手用扇柄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小子,你当本公子无所不能是吧?本公子告诉你,他再这么喝下去,刚刚调养好的身体不知道还要泡多少次药浴才好转!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哦,知道了知道了!”萧夜一听也是,连忙起身小跑着过去,司徒宇将空酒坛往地上一扔,不乐意的扭头看着他,萧夜无奈,只好搬出老夫人的名讳,司徒宇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脑门!
“扶本王回房吧!你们先喝着!喝尽兴了!知道吗?”
“是,王爷!王爷新婚快乐!”
众弟兄难得与他亲近,纷纷起哄,司徒宇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了,萧夜扶着他回了新房,倾城盖着盖头,坐在床上,听到动静,藏在袖袍相扣的手有些紧张的用力着。
“奴婢见过王爷!”珍儿躬身行了个礼,她也有些紧张!生怕司徒宇瞧出点什么!
“你先下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司徒宇说着,便打发了她出去,珍儿欲言又止,偷偷瞄了一眼床上坐着的人,然后咬咬牙,低着头出去了!
“是,王爷!”
司徒宇走到桌子旁边,慢悠悠的扯掉了身上的绸带,趴在桌子上,定定的看着床边一动不动的人!
即使蒙着盖头,倾城也能察觉到他此刻正自己的视线。为了不让他起疑,重重的咳了两声!装着病弱的样子!
司徒宇起身倒了杯茶,走到了她面前,倾城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王爷,天色不早了,还请王爷早点休息吧,咳咳……”
自己都装的这么像了,他总不能对一个病人下手吧?
“公主说笑了,这盖头都没掀,合卺酒也没喝,你就让本王走?不合规矩!”
“……”
倾城有些无语,昨中午不是见他没正眼瞧过公主吗?这盖头掀不掀,他又这般在意了?
倾城没有发现,站在跟前的司徒宇正狐疑的看着自己,他的鼻子微微动了动,不动声色的从头到脚审视并观察了一遍她。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公主有些不一样!
“既然如此,还是请王爷掀了盖头完成该完成的礼仪吧!”
主动出击,免得让他怀疑,倾城乖乖坐好,等着他动手。
司徒宇放下手里的茶杯,拿起盘子里的秤钩,轻轻掀开了那盖头,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戴着红纱的面容!
“公主为何以红纱遮面?别告诉本王,你是怕风吹着才如此这么做?”
司徒宇说着伸手想去扯下面纱,倾城不着痕迹的躲开:“还请王爷恕罪,今早本宫贪嘴,吃了不该吃的,这会儿脸上正肿着呢,不能见人,怕吓着你!”
“哦,本王什么恐怖的模样没见过,你我如今已是夫妻,更应该坦诚相待,公主,本王不介意!”司徒宇说着伸手就去扯面纱,倾城一个不注意被迫往后仰倒,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面对面的躺在了床上。
倾城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突然放大的脸,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盯着一个男人看,微蹙的剑眉,一双摄人心魄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抿紧的薄唇!
司徒宇同样有些错愕的盯着她,这双眼眸,他总觉得似曾相识,还有鼻尖传来的药香,跟之前在长秋殿路过公主身边时,闻到的有些不一样,像是两种掺杂在一起的香味!
“王爷,你压疼本宫了!”倾城比他先回过神来!语气有些不开心和愤怒!
“本王再提醒你一次,如今你嫁入秦王府,莫要装着身份很高贵的样子,明白吗?”
司徒宇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转身正准备走:“还有,只要你乖乖的待着,本王也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对你恭敬,相敬如宾!可听进去了?”
“听到了!我又没耳背!”
“嗯,有进步!”司徒宇嘴角勾了勾,从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棉被,走到了旁边的卧榻旁把被子铺好,当着她的面褪去了喜服外袍,只着亵衣,躺进了里头。
倾城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松了口气,然后走到大床后面,也换掉了身上繁复的喜服,摘掉了头饰,放下帘幔,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