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倾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几乎是一夜无眠,深怕司徒宇心血来潮,偷偷来揭开自己的面纱。好在他睡得沉,这一晚相安无事!
同样无眠的还有守夜的珍儿,她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以至于隔天顶着黑眼圈进屋服侍倾城。
只是进屋并没有看到司徒宇,她有些狐疑的看向那个铺着锦被的卧榻:“王爷昨夜不会就是在卧榻上睡了一晚吧?”
“如你所见,他确实就这么过了一夜!”
倾城摸了摸自己的脸,毒草汁不能涂太久,她今天必须停一停,否则自己这张脸,真有可能毁了!
珍儿却透过铜镜愣愣的盯着她的脸,倾城不明所以,扭头看向她:“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对了,倾城,公主的遗体放在那里真的没事吗?”
珍儿想起了昨晚她让自己把公主遗体放进王府冰窖的事情!
“如今是大冷天,我估摸着也没人去冰窖,放那里只是为了权宜之计,等有机会,我们还是要把公主突然去世的原因搞清楚,我总觉得,公主的死不是意外!”
珍儿一听她这话,心里直犯嘀咕:“你的意思是,公主是被毒死的?可她那天只吃了一些药粥,还有那杯喜酒,就再也没碰过其他的了!”
“死因我们还不能先妄下定论,最好的办法是花钱请一个仵作!”
还没等倾城说完,珍儿直接摇头否定:“不行,不能请仵作,他若是嘴皮子不牢,这件事肯定会暴露出去的!”
“你莫慌,公主的样子没有几个识得,再说了,你去找仵作的时候,就说是自己的妹妹突然暴毙,你想知道原因!再给一笔封口费,他自然不会问太多的!”
倾城安慰着她,珍儿有些不明白:“你不是会医术吗?为什么不亲自检查?”
“医与毒,本就是两码事,公主脸色发财,指尖却泛黑,明显是中毒,况且,这事情只有这么处理,才不会引来秦王的怀疑!你懂了吗?”
倾城耐心给她解释着,珍儿咬咬牙,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就当好你的秦王妃!”
“嗯,我知道!一会儿要去给老夫人敬茶,你帮我梳妆吧!”
“好!”
倾城端正的坐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心里在想着找个机会去乐府看看!那一晚发生的惨剧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如何了!
那夜,**跟自己一同逃出了京城,在林子里,为了不连累**,她引开了杀手,那丫头,此刻在哪里呢?唉……
“倾城,你在想什么?”
“珍儿,乐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吗?”
倾城想知道,皇宫里的那位,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虽然父亲只是一个太医,但太医也是宫里的官,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难道真的会不理睬吗?不然怎么到如今,怎么还没立案调查?
“乐府已经被一场大火燃烧殆尽,即使派了刑侦司的人,也没查到任何线索,只以走水意外结案!”提到乐太医,珍儿一脸惋惜,叹了口气!
“走水?怎么可能!你信吗?”倾城冷冷的说了一句,正在帮她梳妆的珍儿,动作微微一顿,想想也就释然了,乐太医是她舅舅,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气不过的!
“总之这件案子已经结了。你若是想调查,还是要找准时机,不然到时候败露了身份,你我都得一起黄泉路上作伴了!”珍儿提醒她别乱来!
倾城微微颔首:“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有分寸!只要我还活着,就要替父……替舅舅查清真相,讨回一个公道的!”
“嗯,好了,起身换了亵衣,然后就去后院敬茶吧!”珍儿说着走到衣柜那里,给她挑了一套火红色的宫装,倾城看着那套衣服,想起昨晚秦王说的那番话。
“珍儿,换一套看起来稍微不那么庄重的衣裙吧!”
“哦!”珍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换,但也没仔细想,就给她拿了一套颜色稳重一些的百褶如意月裙换上,另外罩着披风,往后院而去,清晨的凉风还是有些冻人,珍儿给她准备了暖炉。
司徒宇忙完书房的事情,就在后院入口等着她,以至于倾城拐个弯的时候,便看到了着一身玄色锦袍的背影负手而立!她转头跟旁边的珍儿对视了一眼,然后装着病弱的样子,捂嘴咳了两声,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主子,捂好了披风,莫吹着风了!”
珍儿细心的帮她整理着妆容,司徒宇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新媳妇见婆婆,怎么还戴着面纱?”
“……”
这厮是跟自己的面纱过不去了吗?烦人!倾城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今日风有点大,我这脸还没好全,怕见风又复发了,只好戴着面纱,也免得吓着婆婆她老人家!还有,我特意从嫁妆里挑了一样礼物,打算送给她!也不知她老人家喜欢不喜欢?”
倾城面不改色的回视着他审视一般的眼神,从容不迫的将袖袍里的锦盒拿了出来递给他!
“倒是个贴心的,会想着老夫人,礼物你自己亲自送到母亲手里吧!走了!该敬茶了!”
说着往前走去,倾城吁了口气,缓步跟在了他身后,一同进了院子!柳氏早就梳妆好,坐在太师椅上,翘首以盼。看到他们进来,脸上的笑容仿佛像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
“快,宇儿,领着新媳妇进来,外头风大,别吹着了!”
“儿子见过母亲!”司徒宇闻言伸手牵着倾城走到了她跟前!
“媳妇见过母亲!”倾城从善如流,柳氏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新媳妇,虽然隔着面纱但她能看出这姑娘是个好,判断一个人品行如何,眉眼之间的神色就能断出一二,再说了,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就不守规矩,不来给自己敬茶,能在万千宠爱中,自然谦逊有礼的,能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