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自己耳边响起,威廉甚至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后背冷汗落下来的触感。
“威廉,你看到了吧,这次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作恶太深,就连菩萨都不愿意原谅你。”
郑经理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掀不起任何的波动。
可手中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甚至就连看向威廉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即便仅仅只是在远处看着,就已经让人心底止不住的颤抖,更不要说近距离贴近。
“这不怪我,是她自己突然间这个样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所有东西都扯到我头上来!”
“再说了,刚刚她不是好好的吗?他有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想说什么,说不定是看见我激动的,所以成这个样子了,谁又能说得清呢?你凭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直接推我身上,你就没有错吗?是你非要把她带过来这里,让她受刺激的!”
威廉早就已经忘了刚刚自己求郑经理把李燕带过来这里的时候,狼狈的样子。
现在更是咬死了这一点不肯松口。
他都已经没有了最后的机会,只能趁着现在给自己找点活路,不然的话,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郑经理脸上癫狂的笑容总算是消退下来几分,只不过剩下的只有那些冰冷,更加瘆人。
“现在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也还继续接受惩罚了。”
“等等!不对,你不能这么想,李燕现在还在这里,你就不怕她受到更大的刺激吗?这对她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倒不如这样,你放过我,我们好好商量商量,肯定能有一个让我们两个人都满意的结果,对吧?”
威廉说到最后真的是连哭腔都有了。
好好的机会被他给用成这样,真的是该死。
他绝对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威廉用几乎是一种哀求的眼神去看着面前的郑经理,早就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却还不得不隐忍着心底的那些恐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我们再谈谈好吗?肯定还能再继续谈下去的。”
“谈?你没有机会了,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去给她陪葬吧。”
郑经理说出来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威廉整个人直接如坠冰窟,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错愕地张大了嘴。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将自己绑过来的那一瞬间,郑经理就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让李燕活下去。
也就是说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甚至连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注定了要沉浮。
威廉不停地颤抖着身子,眼底却已经弥漫起绝望的表情来。
到底还是他高看了自己吗?
郑经理对着威廉点了点头,继续扯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愈发吸引人了起来。
不过手上的动作现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之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一听自己还有活路,威廉连忙点了点头,拼命的展示着自己的兴趣。
可接下来郑经理说的那些话,却又重新将他踩入泥潭之中。
“其实李燕小的时候还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孩,只不过他爸爸妈妈去世的比较早,所以一直这样在我们家,仔细说来的话也算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她五岁的时候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会拽着我的衣服喊爸爸。那个时候我一直告诉她,我不是她的爸爸,可她每次还只做的这么好,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亲生孩子。”
“她长这么大,几乎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唯一是谈恋爱还是在你这里。那一天,她回家之后跟我说她遇到一个对她很好的人,非常的温柔。她说她想要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给这个人,那个时候我还告诉她,千万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不然的话到时候那个人一变心,她恐怕会走不出来的。只可惜她没有听我的话的话,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她曾经是多么的可爱啊,现在变成这样,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你怎么敢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
郑经理说到这里的时候,情不自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抓着椅子的扶手便站了起来。
整个人更是怒不可遏,明明已经在极力的控制,却还是没有办法遏制住心底的那些躁动。
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候仿佛都成了催化的恶魔,已经捂住了他的双眼,不停的推着他向前走,后面早就已经是万丈深渊。
“等等啊!”
眼看着郑经理拖着那根棒球棍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威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些恐惧。
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了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河。
郑经理嫌弃的表情瞬间露了出来,但也仅仅是维持了几秒钟,很快又回复了正常。
棍棒在地面拖行的声音很是刺耳,每一下都狠狠的砸在了威廉的心上。
就当郑经理大笑着举起来自己的棒球棍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要啊!”
李燕眼神恢复了那么一瞬间的清明,可正是这一丝恢复神志,却看见自己的伯伯提着棍棒要砸向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着的人。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直接大叫了起来。
郑经理难以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李燕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正常的样子,差一点就要喜极而泣。
哪里还管不了,现在威廉就在自己的面前。
二话不说,扔下手中的棒球棍,直接朝着李燕走了过去。
抓着李燕的衣服,将李燕上下打量了一通,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早就已经是泣不成声,却还在这里强撑着,哑着声音说着,“你……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