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殊不知,她一心企盼着等的男人,如今,正是生死攸关。
房间内祁寒临躺在床上,因为伤口感染,他面色苍白,四肢几乎使不上力道,连翻身都需要借助身旁众人。
属下在床边来回走路,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人呢,我让他们去找得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去催,马上给去催!”
他身边的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通讯从半个小时之前就没再连接上,现如今,除非小队里的人成功带着医生回来,否则打去再多电话恐怖都得不到回应。
眼看着祁寒临伤口感染得越发严重。
属下纷纷坐不住,领头地拿起枪械就要冲出门去。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人,被两侧保镖押进屋内。
她神色带着警惕,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只要知道,你是来救人的,其他的不用多问。”
女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从医那么多年,第一次是被人押着给人救命的!”
“我们爷不喜欢废话!你再多废话,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保镖冷漠地命令道:“快点把她带进去做手术!”
女人身旁的保镖擒住她手臂,将她往祁寒临房间带去。
一个黑衣男子贴了过来,拿出别在腰间的手枪,顶住女人的太阳穴:“你最好不要搞任何小动作。”
“这是真枪?”
“对,所以你最好……”
“哪儿来的枪,华国有禁枪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给我进去!”
女人被狠推了一把,人因为惯例失控,直接摔到床旁。
她稳住身体猛得一抬头,便看到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她顿时心中一惊。
还不等女人开口,祁寒临见女人一直盯着自己,冷冷地道:“谁允许你这样盯着我。”
祁寒临的声线低沉沙哑,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女人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
祁寒临道,“叫什么名字?”
“林雾。”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林雾犹豫片刻,最终沉默着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受伤了,你的手下让我来治好你。”
祁寒临勾唇,“那你知道,治不好我的下场吗?”
“……知道,我也会死。”
林雾望向祁寒临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一副被他吓到了的样子。
祁寒临察觉到她小脸上的情绪变化,冷笑着松了手。
他受的是枪伤。
华国有着严格的禁令。
枪伤涉及到太多问题,若是去医院,恐怕会牵连出不小的问题。
因此,祁寒临命手下去私人医院押了个医生回来。
只是,这个医生,比他想象中要年轻!
“她成年了吗。”
“祁爷,我们调查了她的医生执照,她已经成年了,而且,是高等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留下。”
旁边的属下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抓来的医生能过关,否则,还要再浪费宝贵的时间重新抓人,祁寒临身上的伤可得不了那么久。
林雾拿起祁寒临属下递来的手术用品,有些无语地说:“就在这里手术?”
“是的,你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进行手术。”
“可是这里的环境并非是……”
属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开始手术。”
算了。
林雾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直接开始手术。
一个小时后,林雾放下手中的手术刀,眼神略有几分惆怅,但很快她便收拾好了情绪,将刀具递给旁边的人。
因为全程没有打麻药,所以祁寒临此刻属于清醒状态。
他冷冷命令:“给她安排住所,在我还没有好起来之前,看住她。”
“可是。”林雾故作担忧害怕地开口,“你的伤需要我照顾,如果你把我关起来了,伤口再感染就不好了。”
“你在和我谈条件?”
“不是……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我知道怎么照顾你,你一定也想尽快恢复,你把我关起来,请我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祁寒临一度被她说服。
他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祁寒临并未全然信任她,但佣人和保镖的确都没有医生来得方便。
最终,他默许她留下。
转眼深夜。
林雾坐在沙发里,下意识去摸口袋,却猛得想起来,她的手机已经被那些人拿走。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出自什么神秘组织,戒备森严,她甚至有一种,她救好了这个男人,就会被杀人灭口……
林雾正头疼着,却听见床那边传来响声,她立刻起身走去。
林雾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带伤的男人,压下紧张的情绪,声音关切带着些害怕地问道:“你还好吗?是不舒服吗?”
祁寒临如今正因术后反应发着高烧,只懒懒斜眸朝她瞥了一眼。
林雾抓起床头上的酒精,忐忑地指了指他的伤口:“我先帮你消毒可以吗?”
得到默许,林雾才绕到祁寒临身后,将他身上的衣服向上撩起。
祁寒临身材极好,精瘦的背部线条如雕刻般完美。
林雾将酒精倒在他伤口上,用棉签和手术简单,帮他处理还在泛血的伤口。
不应该啊,她都已经做了缝合,也确定没有任何异物了,他怎么还会流血呢?
林雾一遍遍冲洗着祁寒临的伤口,直到他肌肤上完全干净。
祁寒临的确感觉舒服许多,侧过身子,将探究的视线落在林雾身上。
先前还未仔细看过,这女人竟长得如此显小,像是大学生似得。
“你怎么动了!”林雾却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我才刚给你做了手术,缝合伤口还没到十个小时,你就……”
“怎么,我白天也是这样,不能够?”祁寒临漠然反问。
林雾:……
她总算知道他伤口为什么会渗血了。
虽然很想骂人,但林雾还是维持一副害怕又担忧地样子,轻声说道:“你乱动会导致伤口一直不好,会再诱发感染。”
“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是医生,你不听我医嘱,伤怎么好得起来?”
祁寒临道,“你最好庆幸,我现在是受了伤。”
“嗯?”
“否则,你已经死了。”祁寒临不耐烦地道,“我最是厌恶话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