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国,薄晏卿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很少有人能见过他的真容。
莫非……
是局里的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他?
郑局窘迫地笑了笑,“薄爷,您向来高贵神秘,不轻易将真面目示人,若是我的手下没认出您,冲撞了您,还望您不要见怪。”
“我来,是要人的。”
“什么人?”
“云初。”
郑局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慕玄叶,“什么情况?”
“薄爷提到的这个人,涉嫌一桩命案,薄爷是来保人的。”
郑局一听便感觉头皮发麻。
他尴尬道,“薄爷,这命案,可是大案啊,凡事要调查过后,才能下定论,您就这么突然将人带走了,我们还怎么查案呢?我们当然相信,薄爷的人,必然是清白的,但,证据确凿了以后,光明正大的放人,也免得落人口实,薄爷您说是吗?”
薄晏卿道,“她没有杀人。”
“这……”郑局一时觉得,再灵巧的嘴皮子,也不知该怎么迂回圆说了。
薄晏卿道,“你说,要证据确凿,排除嫌疑才能放人,那么请问,贵局将她列为嫌疑人,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施行逮捕,未免太过草率。保释金,我也交了,却要告诉我,要扣留到明天早上。郑袁东,我耐心有限。”
郑局又看向慕玄叶,“到底什么情况?”
慕玄叶一时语塞。
“薄爷说的,你们将人列为嫌疑人,有什么证据吗?”
慕玄叶张了张嘴,“只是初步怀疑,目前审讯工作才做到一半。”
“审讯过了吗?”
“嗯。”
“那结果呢?”
慕玄叶道,“没有证据指向她就是嫌疑人。”
郑袁东大惊失色,“那还不放人!?”
慕玄叶眼见场面失控了,呼了一口气,随口叫来手下,“小荣。”
“是,队长。”
“去办保释手续。”
“是。”
慕玄叶椽了椽眉心,感觉莫名得头疼。
这个云初,是个不小的人物啊。
就因为这一桩案子,多少方势力在暗中拉扯。
与她接触的时候,可实在看不出,她是什么人物。
就在慕玄叶焦头烂额之际,无线对讲机突然“滴”一声,紧接着便传来小荣惊慌失措的声音,“队长!出事了!”
慕玄叶眉头一跳,竟莫名紧张了一下。
“什么事?”
云初死了?
云蔓弄死了云初?
不知为何,一想到云初和云蔓关在一起,可能会被云蔓杀死,慕玄叶只感觉莫名地自责与愧疚。
他感觉,他好似是在做一个金蚕蛊。
金蚕蛊是一种蛊术,将多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吃来吃去,自相残杀。
就在慕玄叶愣神之际,小荣道,“38号嫌疑人……死了!”
“38号嫌疑人?”
是云蔓!
慕玄叶一下子拿住了对讲机,质问,“云初呢?”
不知为何,得知死的是云蔓,他竟然觉得莫名舒了一口气!
小荣道:“人……不见了!现场只发现38号遗体。”
郑局也愣住了。
这看守所内死个人,可不是一件小事。
慕玄叶也同样愣住了。
人不见了?
这么大的一个看守所,戒备森严。
门是反锁着的,人能去哪里?
郑袁东急了,“走,去看看!”
慕玄叶看了一眼薄晏卿,却不知该说什么。
云初不见了,慕玄叶感觉自己难辞其咎。
薄晏卿脸上却不见任何波澜,只是眼底,略微有些冰冷。
看守所内。
一行人刚赶到,便看到其他人也来了。
门敞开着,门口还滴落着斑驳的血迹。
小荣道,“门锁是从外面被破坏的,也就是说……”
“外部侵入?”
“是的。”
小荣开了电闸,至此,拘留房里,才有了光线。
薄晏卿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冷却的血腥味。
房间里本来就有霉味。
两者味道混杂在一起,尤其刺鼻。
云蔓倒在地上,血流如泊。
小荣走过去,简短勘查了一下,得出结论,“是中枪失血过多引发的休克……”
“中枪?”
郑袁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枪声动静不小,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开枪射杀一个人?”
“可能是装载了消音器。”
慕玄叶道,“我怀疑有人持枪闯进了看守所,破坏了门锁,将云蔓射杀,劫走了云初。”
“劫狱?”郑袁东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薄晏卿望着地上云蔓的尸体,微微眯了眯眼。
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慕玄叶迟迟不交人。
自从云蔓袭击了慕千雪之后,一直被关在班房。
慕东昇一直没处置她。
判决书没下来之前他,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很长时间。
慕玄叶?
慕东昇。
他方才怎么没有意识到,两个人或许带着一重关系?
薄晏卿不耐烦道,“贵局早点交人,就不会出这种事。”
郑袁东吓了一跳。
薄晏卿从来都是不怒自威,尽管他从未有过气急败坏的时候,但如此冰冷的语气,已经意味着他动怒了。
郑袁东战战兢兢,唯恐得罪了他。
“薄爷……您别动怒……”
“我问你!”
薄晏卿一把揪住了慕玄叶的衣领,“是谁准许把她和云蔓关在一起的?”
慕玄叶面如死灰。
“慕东昇吗?”薄晏卿道,“你敢徇私舞弊!?”
“我没有!”慕玄叶自然不可能承认!
这事关他的仕途!
“我没有这么做!”
“是慕东昇指使你的吗?”薄晏卿道,“慕东昇是你本家人物吗?是他暗中授意你,让你把两个人关在一起的吗?”
慕玄叶道,“薄爷不能这样冤枉我!这事关我的清白!”
郑袁东也连忙解释道,“有时候,房间不够,也会临时两人凑一间。况且……两个人关在一起也没什么……现场只发现了云蔓的血迹,死的是另外的嫌疑人,云初小姐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她是被同党接走了!”
薄晏卿寒眸一扫,“同党?”
郑袁东登时意识到言多必失,赶紧圆说,“这……同伴!我一时口误,薄爷别见怪!总之,云初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薄晏卿猛地松开慕玄叶的衣领,“我当然知道,劫走她的人是谁。”
慕玄叶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