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深深看着云初,漆黑的瞳仿佛在无声诉说。
云初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虽小,但态度强硬:“总之,我没有在维护祁寒临,更没有帮他说话。”
“初初,你和祁寒临……”
“清清白白。”云初直接打断他,并且皱起眉头,“不要再提祁寒临三个字了,头疼。”
话落,她转身走了。
薄晏卿薄唇微抿,视线始终紧锁在她背影。
她口口声声说没有在维护他,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他读不懂的偏向,好似,在她心目中,祁寒临非常重要,而他不过是个抓住话茬无理取闹的人。
他的初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起秘密,把他变成了陌生人?
……
阴云笼罩山脉,下了整天大雨。
山间别墅,三层书房内。
祁寒临佛手一扫,将面前所有资料打在地上。
牧烧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捡起:“林雾真正的背景,可能与国际组织有关,否则不可能连我们都查不到。”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国际组织,不在我们的监视下?”祁寒临冷笑。
“国际安全组织,国际动保协会,国际救助站。”
与其说是不在监控下,不如说压根没必要监控。
国际安全组织更重大环境,在他们的想法里,只有把祁寒临和他的手下全部抓住,才叫胜利,因此总是不敢轻举妄动。
动保和救助站,则是因为他们的业务范围,与祁寒临无关。
这么算下来……
牧烧试探性问:“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国际安全组织?”
“国际安全组织的人想杀我?”祁寒临感觉自己听到了天大笑话,他身体向后一靠,眼神冷冷地扫视着牧烧,“脑子呢?”
“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难道。
林雾的行为,真的是自发性行为,她身后没有任何可依靠的组织?
那她胆子,可真够大。
牧烧看祁寒临神色,猜测他已经确定,林雾身世,便将第二份资料递到他面前:“薄晏卿那边说想跟您再见一见。”
“让他等着,我会主动找他。”
“是。”
“下去,把林雾带过来。”
牧烧再次应下:“是。”
祁寒临现在并不在乎那次伏击。
在他看来,愿意和薄晏卿交易已经是给了面子,既然对方不需要这个面子,他也就不需要再麻烦。
一命换一命。
一人换一人。
公平。
只不过,他想要的命,他想要的人,可不是索菲亚。
很快,林雾被带到房间里。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吊带裙,清新又不失性感,脖子上的脖圈也被祁寒临洗过,干净的黑色绒毛看起来很软,和她的五官一样柔和。
灯下。
林雾表情莫测,眼神复杂地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只见他缓缓启唇,发出慵懒低哑的声音:“我们之间,还缺一个仪式感。”
那一刹那,林雾头‘嗡——’得一下,竟有些耳鸣。
好像他这话刺激到她了。
祁寒临缓缓起身,长指拿起一套工具走到她面前:“宝贝,我全身上下你最喜欢什么地方?”
“我哪都不喜欢。”林雾厌恶冷漠地回答。
“那我就只好,自己测试了。”
祁寒临扣住林雾的手腕,将她指腹放在自己脸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挪动。
祁寒临单手解开纽扣,操控她的手,缓缓,轻轻,经过每一寸。
忽得。
林雾颤抖了一下。
祁寒临垂下视线瞥了一眼,见她指尖正好停在他腹部,接近腰线的地方。
再往下是私人领域,再往上又显得普普通通。
“宝贝,你很会选地方。”祁寒临打开那套工具,将一把能够刻下图案的刀交到林雾手上。
这是什么图案?
林雾望着刀上的空白处不禁脑补。
背景是森林?一片云雾遮挡?一条……龙?
“这是,龙吗?”她问。
此刻的林雾还不知道祁寒临要做什么,关注点全在刀上。
“蛇,明明拥有强大的能力,却总被人误解狡诈险恶,其实不过是智商不其他动物高,懂得隐于暗处,伺机而动。”
“就算蛇是真的被所有生物误解,你祁寒临也不是被误解的,你就是一个险恶狡诈,根本不配为人的东西。”林雾冷笑着握紧刀柄,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刀往祁寒临心窝捅。
祁寒临看出她的想法,由上而下懒懒睨着她:“这是一把纹身刀,深度你来决定。”
纹身……
林雾直接抬手往他心脏处袭去。
只是,这毕竟是纹身用的刀,她哪怕用再多力气,该钝还是钝,再加上祁寒临一直在健身,他的耐受力本就比其他人强。
刀根本进不去。
疼痛感并未让祁寒临改变神色。
他静静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塑。
林雾并没有收回手,她看着祁寒临伤口处的血流下来,才意识到他说的仪式感是什么——他要她留下烙印,证明两人被绑定。
林雾突然松手,纹身刀砸在地板上。
她吞了吞唾沫想骂祁寒临,可是却找不到说话的声音。
“宝贝,该我了。”祁寒临勾起她的下巴,将她拉到身侧,疼惜地抚摸着她脸颊。
“不,我不要……”她向后退,想要避开他的动作。
“害怕了?放心,我舍不得让你疼。”
不。
不是疼。
而是和他绑定,好恶心。
林雾本能地想逃离,甚至,只要能跑掉,她可以再动杀祁寒临的念头,只要能从他身边远远离开。
然而。
她的理智告诉她,别想了,跑不掉。
林雾被祁寒临带到办公桌前,祁寒临拿出针管,对准她的大腿进行局部麻醉。
他就喜欢这种,平日里看不到,但她依旧会好好遮挡,不让任何人看到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目睹她的美好。
打了麻醉,一点都不疼,但林雾眼角还是落下两行泪。
她倔强地别过头,不去看祁寒临。
“宝贝,我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好美?”祁寒临一手帮她消毒止血,一手扣住她的腰肢。
林雾软绵绵的,像失去力气的人形玩偶被他抱着。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不是她的,是他的。
他帮她止血了,却没有帮自己止血。
祁寒临扔掉止血的酒精棉片,将林雾小脸掰过来正对自己。
她哭了。
他狠狠一怔。
也不是没女人在他面前哭过。
但是,这样满脸恨意,坚决而不柔.软,却让他觉得怜惜,不忍侵犯的,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