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这事吗?”
秦烈态度倒是反应冷淡。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薄修启,默默地道,“没有人说,薄总从今日起,不再是柏岳的总裁,更没有人说,启少您,能有资格坐在这间办公室里。”
薄修启的眼神一瞬定格。
他没想到,秦烈竟敢这么和他说话!
薄修启阴恻恻一笑,“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和我说过话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秦烈面前,扫了他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带,扯到自己跟前。
“你好像很不识抬举!不愧是薄晏卿一手教出来的人,和他一样狂妄自大!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谁,以后是谁?
这柏岳,早晚都会落到我手上!既然如此,这间办公室,我早来,晚来,都是属于我的!”
秦烈冷冰冰得看了他一眼。
他云淡风轻地勾了勾嘴唇,蓦然从身后拿出一叠文件,轻轻地放在了薄修启身后的桌上。
薄修启循着他的动作扫了一眼,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报告,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我申请停职的报告。人力部说,我申请停职,需要总裁办公室的亲自批准。”
说完,他看向薄修启,“如果,启少有权限,你可以通过一下我的申请。”
这话分明是讽刺。
薄修启哪儿来的权限。
就算他进入柏岳,也不过是副总的身份。
副总与总裁的权限和实权,相差千万。
薄修启怔了好一会儿,脸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
他狠狠地瞪了秦烈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烈不冷不热.地道,“我秦烈在柏岳的一天,便是为薄总效忠的一天。”
对于柏岳,他有太多的感情。
可倘若薄晏卿不在柏岳,那么他留存下来,根本毫无意义。
秦烈是薄晏卿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自然对薄晏卿忠心耿耿。
如今,他也听闻风声。
薄晏卿不在柏岳,他自然也不会留下。
倘若等到薄晏卿回到柏岳的那一天,他自然也会回来。
薄晏卿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薄修启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讽刺道,“薄晏卿倒是训了一条衷心的好狗!”
对于薄修启明摆着的羞辱,秦烈好似没有放在心上似的。
他面无表情地道,“好狗只认好主。”
“你也看到了,薄晏卿现在根本不在柏岳,你这份停职申请,他如何能通过?”薄修启冷冷打断他。
秦烈又道,“那就按照柏岳的规章制度处理,凡柏岳员工旷工五日,按辞退处理。”
说着,他面无表情地轻轻推开薄修启的手,掉头就走。
薄修启脸上再也挂不住,他望着秦烈扬长而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砰”的一声,门赫然关上。
他脸上肌肉更是抽搐了一阵,眼神一瞬狰狞。
他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桌上的停职申请书,猛地拿了起来,狠狠撕碎揉成一团。
……
关于薄晏卿被停职的事,柏岳果真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
尽管股东会已是内部大乱,但外界却一无所知。
云初一早起床之后,便关注新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薄远山这个老狐狸,唯恐担心消息走漏,影响柏岳。
云初将一些行李搬进了龙宸山庄。
既然薄晏卿要她住下,不住白不住。
她想过了。
音音不在她身边,回到君悦府,难免冷冷清清的。
没有音音,住哪儿不是住呢。
上午醒过来,她便将房间收整了一下,紧接着,便去超市买菜了。
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佣人保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请保洁。
云初上午打了保洁公司电话,雇了四个保洁,三个园丁。
没人做饭,她便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云初方才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一进厨房,彻底傻眼了。
厨房大件设备倒是配备齐全。
集成灶、洗碗机、油烟机、烤箱……一应俱全。
但是没有锅,没有刀具。
这里全部都是崭新的,根本没有人住过。
因此,乍一搬进来,什么东西都缺。
看来,午餐还是得另外解决了。
薄晏卿睡到中午才下楼。
云初正站在餐厅里愁闷,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就看到薄晏卿靠在餐厅吧台旁边看着他,他并没有带任何行李过来,穿着的还是昨晚离开薄家的西服,只是没有打领带,领口微敞,两截玉石一般的锁骨微微欲现。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拥住了她,下颚枕靠在她的肩头,声音还带着方才睡醒的沙哑。
“在干什么?”
他一张嘴,便闻到极其浓郁的薄荷香气。
云初道,“你用了我的漱口水?”
“嗯。”他离开薄家,只带了一只怀表。
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昨天太晚,因此,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采购。
云初道,“你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会睡懒觉的!
平常,他总是早出晚归,很早到公司,又很晚才回来。
如今,发现这个男人也有睡懒觉的本事。
薄晏卿道,“醒了一回。”
早上七点,他的生物钟便准时将他叫醒了,只是,因为不需要去公司,他又睡了个回笼觉。
薄晏卿看了一眼她手边的食材,眉梢微微一挑,“你要做饭?”
云初道,“我失策了,我本来以为,这里的东西都齐全,买了菜回来,发现没锅没道具。”
连调味料都没有齐全。
什么东西都缺。
薄晏卿道,“我肚子饿了。”
“那你先去坐着。”
云初朝着吧台一指。
薄晏卿在她脸颊轻轻啄了一口,便回到吧台前坐下了。
她拿出几个鸡蛋,洗干净,用锡纸包好,放到碗里,加水盖过,定时八分钟。
她幸好买了牛奶回来。
不一会儿,简单的水煮蛋配牛奶端到薄晏卿面前。
薄晏卿看了一眼可以说是很简陋的早餐,微微蹙眉。
云初道,“别告诉我你不会剥鸡蛋。”
薄晏卿看向她,“不会。”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不会剥鸡蛋?!”
薄晏卿道,“我从来没剥过鸡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