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得舒坦,醒来竟觉得自己的伤都不痛了。
站起来扭了扭小腰,唔,还挺好的。
发现屋里没人,高兴地跑到镜子面前臭美一番,最近肚子热热的,该不会要化形了吧,好期待!修炼的动力再次满格!
可惜,才出院子,就被人抓了!
被塞进黑乎乎的袋子,遛着弯的跑,一上一下,玄七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大当家。”
接着袋子就打开了,说时迟那时快,玄七蓄势待发,瞅准时机,往亮光处跑,不是窗子就是门。
她就是那么机智!
真应了那句话,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放屁!
跳向的亮光处如她所想,就是窗子,可惜被人一巴掌就拍回来了。
哭唧唧!趴在地上,她听话,不要打她!
“吊起来。”阴冷的语气,听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
这间屋子不过三米高,房梁距离地面二米五左右,抓他来的人直接把她的后肢一绑,挂在房梁上。
俯视加倒看,终于看清楚绑她的人,墨绿色的锦袍,上面绣着不知名的花草,阴冷的面孔,眼睛周围都是黑眼圈,还有眼袋,鹰钩鼻,五官深邃。
一看就是反面角色,心里阴暗,多疑孤僻,估计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害人和怎么防着别人害自己,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呸!玄七在心里吐槽一遍自己,毛病,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现在该想的是这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抓她,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一只小畜生,还需考虑?直接杀了剥皮!”
怎么谁都想要她身上的皮啊,没有卖卖就没有伤害啊!
“这只小狐狸可不是一般的小狐狸,子衿亲自确认过,靳王非常宠爱,手上还有被她抓的痕迹,试想,靳王的脾气,若不是真的放在心上,怎么会留一只伤过他的畜生在身边,还允许她上桌一起吃饭。”
反派身边的人一说话,玄七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这这这不是罗子矜吗?
“若不是你说这小畜生对靳王重要,我也不会让人趁机大白天的把她带回来,本来就是给靳王秦赟一个警告,杀了最好!剥皮拆骨红烧,送一碗给秦赟送过去。”
玄七不可置信地望着下面的蓝衣男子,这人不是大魔王阵营的吗?做什么要针对她,难道是因为在书房的时候,大魔王不给他好脸色看?
冤有头债有主,不找大魔王抓她来有什么用。
罗子衿手轻轻拂过腰上系着的荷包,笑道,“这样岂不是便宜了靳王,除了让生气更恨我们,并没有什么用。我们最大化的发挥小狐狸的作用。”
“你有什么好主意?”罗子杉也跟着罗子矜看小狐狸。
被两人盯着的玄七毛骨悚然,尤其是罗子矜的眼神,老天爷啊,明明在笑,怎么让她胆都要吓破了。
“靳王让军中的两名大将王毅和汪全狗咬狗,并且趁机连根拔起军营中大哥的人,有了铁打的罪名,那些人落在靳王的手上,唯有一死。也怪之前子衿大意,没有看出靳王的打算,才会让我们如今这么被动。”
罗子杉脸上也是愤怒,靳王让他吃这么大一个亏,一心想要把他压在自己下面的他怎么会甘心。
“这不能怪二弟,秦赟诡计多端,为了让我们相信周年手中的狼君令和虎君令是真的,不惜以身犯险,追入我们的地盘,假装被我们打伤,闭门不出,放出他昏迷不醒的消息,让我们以为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没想到他在暗处捅我们一刀。”
原来大魔王身上的伤是被他们弄的,玄七想起几天前的晚上。
“这些兄弟在靳王没来的时候,就已经认了大哥你了,而且之后,靳王任职,他们听从你的命令,在靳王身边当细作,这半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他们对军营的情况还有靳王的情况都很熟悉,若让靳王直接杀了,寒了兄弟们的心,我们也损失对抗靳王的一把刀啊。”
罗子杉脸色一变,罗子衿的话醍醐灌顶,若真是如此,他们这次可谓是惨败!
“你先用这小狐狸换那些人的性命?”说出来,罗子杉直接开口否定,“不可能,不过是一只小畜生,再怎么宠爱,也不会用那么多人的命来换!”
罗子矜淡淡一笑,“大哥,不试试又怎会知道,以我的了解,靳王骄傲自大,那些人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就算活着在他心里也是死的。只要我们用计小小地那么一激,靳王肯定会同意的。”
“怎么激?”罗子杉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件事就交给子衿如何,只要我和靳王单独谈谈,子衿保证……”
“不行!我不同意!狗屁不通,这些事你不用管了。”罗子杉根本不停,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来人,把这只畜生剥皮拆骨红烧!”
“大哥!你不相信我!!!”罗子矜怒吼,身子都在发颤,脸色紧绷,死死地盯着罗子杉,好像他说是,就要与他决裂。
听罗子杉的话进来的手下都不敢动,站在门口低头,不敢看!
“你……”
“滚出去!”罗子衿怒斥,手下立马转身出去,把门拉上,还把门口的人喊走了。
“当初我们一起逃到靳城,我们发过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是!我是因为馨娘的事情怨你,恨不得把你杀了!但是大哥,我罗子矜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刚到靳城,那些混蛋欺善欺生,是你!站在我面前把那些人赶走,护在我身上替我挨揍。我们过上今天的生活有多不容易,我和你一样清楚!你不希望靳王圧我们,我也一样!龙吟帮还是我起的名字,我怎么会让他冠上朝廷的名字!”
罗子矜捂着胸口,字字戳心,眼眶都红了,玄七想罗子杉应该不会反对了吧,果然,罗子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头了。
罗子杉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馨娘的事,是大哥的错,但是大哥相信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和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比,你只管去做,无论结果怎么样,大哥都支持你。”
“谢谢大哥!”罗子杉提脚的那一刻,罗子衿眼眶落下一滴泪水,脚一顿,装作没有看见,走出去了。
大反派走了,但是玄七心里的害怕一点也没有消失,罗子衿到底在做什么妖,看他的模样,和大魔王的合作不会是他的阴谋吧。
“呵呵……”
讥讽的笑声从罗子矜的口中溢出,很轻也很清晰,玄七暗道: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盯着底下低头的蓝衣少年,罗子矜却突然抬头,如同入魔一样妖异疯狂的眼神,就像是被激怒的豹子,盯着你要在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大魔王,快来救我!
“吱吱~”
小声试探地开口,心里存在侥幸,或许这人是入戏太深了,不是说要骗别人就要骗过你自己吗?罗子矜在做戏的吧,还是要救她的吧。
此时,二货玄七已经忘了是谁出主意把她抓来的了。
“小狐狸,希望靳王殿下对你是真心实意,不然,不就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了。”
这人要做什么啊?
被吊在房梁上,虽然没有脑充血,但是真的难受啊,那么多人的命换她一只小狐狸的命,用她的狐狸尾巴想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罗子矜也不对劲,她还是自救吧。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把身上的绳索解了,灵巧地跳到地上,望着梁上空荡荡的,心里叹了一口气,修炼不到家啊,不让用个幻术,变只小狐狸骗骗人,她也安全很多啊。
好在刚才兄弟两个吵架,罗子矜把下人都吓跑了,房门外什么人也没有,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暗处有什么人,玄七毫不犹豫地用上了隐身决,大摇大摆地跳上屋顶,看了看方向,从最近的出口跑了。
东跑西跑,终于找到了城主府,她表示,路痴伤不起。
虽然她不是那种痴到告诉别人她头上有朵像大象的白云的,但是东南西北她不清楚,来时的路她没见过,就别想着能够成功地直接回城主府。
好在,北极山很高啊,而且很明显啊,一片雪白的山头,她朝着北极山奔,到了北极山,再找城主府,她去过,认识路!
呵呵,有什么可骄傲的!一样是路痴!
等她回去的时候,一问,玉怀瑾告诉她,王爷出去了,客来饭店。
她又跑去客来饭店,远远就能看见,客来饭店被围住了,有城主府的人,也有龙吟帮的人,小心地偷进去。
里面全是他们的人,掌柜小二都不见了,罗子杉坐在大堂上,正撕着牛肉,喝着小酒。
很好找,听着声音就找到了大魔王和罗子矜。
趴在窗户的板板上,静静地听着。
“罗子矜,你可真是好手段,敢算计孤!”
蓝衣少年依旧风度翩翩,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改变了,罗子矜也是龙吟帮的二当家,发起人之一,又怎么可能如表面一样温润如玉。
“靳王殿下胆子不小啊,在靳城自理称王,张口闭口以孤自称,也不怕闪了舌头。”
“唔!”
玄七只听到一声闷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里面,罗子矜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印子,惊疑不定地看着秦赟,他什么都没看清,秦赟是如何出手,用什么东西打他,什么时候收手,一点痕迹也没有。
“若是不想要你的舌头,孤可以帮你。”秦赟懒散地靠着,浅酌小酒,仿佛在和好友畅聊。
罗子矜定了定心神,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不想退后。
“王爷可是想好了,王爷既然看不上那些人,也就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若孤不放呢?”趴在窗口上的小狐狸淡淡地忧伤,意料之中的反应。
“那小狐狸,子衿也没有办法保住了。”
“哈哈哈!”玄七听见大魔王大笑,她也想知道,大魔王会不会放,他没有直接答应,应该是在犹豫吧?
秦赟垂眼看杯中清酒,眼神凝住,确认了什么,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抬首一杯饮尽。
“孤倒是觉得……”玩味地看着罗子矜,那人眼中的欢喜根本没有掩饰,“你的目的不止如此啊。”
罗子矜脸上露出欢悦,一种由心而发的喜悦,好像一件压在心口的大事终成。“王爷果然聪慧,不过,已经晚了!”
秦赟挑眉,“你是指这杯酒?”
“你知道?”罗子矜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你知道又如何,这是我从百余族得到的剧毒,根本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玄七吓,不顾自己被发现,从窗子跳进去,着急地看大魔王的脸色,吱吱地乱叫,在问他感觉怎么样。
秦赟在小狐狸进来的时候,脸上就挂上了笑容,看见小狐狸着急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小狐狸的出现,是罗子矜没有想到的,还有秦赟脸上的笑容,回想刚才他说的话,难道一切他都知道。
“比罗子杉有脑子,龙吟帮之所以能发展靳城第一,还是要归功于你。”秦赟抱住小狐狸,捏捏她的耳朵,心情很好,随口夸了一句。
“不可能,这毒是我亲手下的,不可能出错。”
秦赟低头撸毛,“有什么不可能,孤最喜欢做的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狐狸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秦赟也有心情给他解释两句,“你根本不是想换那些人,不过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和孤单独谈话来下毒杀孤,你要让罗子杉和龙吟帮都脱不了干系,就必须以龙吟帮来约见孤。孤死了,罗子杉就在外面,就算他解释你和他兄弟之情早就决裂,也逃不了干系。”
罗子矜不愿意相信自己苦心布的局,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输了......“罗子矜失去所有的力气,脸上的似笑似哭,玄七形容,一种让人心碎心疼的表情。
玄七看着他,虽然知道他很可恨,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抓她不顾她的死活,但是心底还是有些可惜。
说到底,还是因为罗子矜长得和她的心意,翩翩少年郎,多少女子的梦中郞。
情之一字,如此性情中人,得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