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祚睚梗着脖子,脸上是一种无奈的表情。
“那些都是传言,怎么能尽信!”
了是翰林院的官员才不管那么多,他们始终相信无风不起浪。
张祚睚眼看着对方越说越得意,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可是其他人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翰林院的官员。
兄弟你可实在太牛了,就算他叶安宁被人从朝堂上供出去,但宰相终归是宰相。
这你都敢和人家对着顶。
“你们休要在此处胡言乱语,叶安宁你说我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夏皇本来也不相信,可是听的多了,心里面终归还是会产生一丝丝的怀疑。
张祚睚为了证明自己,只能让叶安宁出面说话。
可是这句话刚一说出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悔恨心底也充满了绝望。
自己究竟问他这话干什么?这不是有病乱投医吗?
这下在陛下面前可以说是晚节不保了。
叶安宁低下头眼睛左右咕噜噜的乱转。
他现在问自己这话自己该如何回答,是说有关系呢?还是说没关系?
说有关系的,毕竟是当着陛下的面这样对宰相大人也不太好。
要是说没关系的,这不就顶着是当着大家的面否认自己是有靠山的。
“其实我和张叔叔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长得比较像我的一个叔叔,所以我才随便乱喊的!”
这话刚刚说完,只见宰相在朝堂之上,直接晕了过去。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张祚睚被抬走了。
他昏迷时的脸上还保留着释然和幸福的表情。
而其他人看到宰相的神色,心中也升起了一抹悲凉。
不要说家里的晚辈不争气,的确是让长辈操心,更何况这个晚辈竟然还与朝堂上所有的人为敌。
而且硬生生把自家的叔叔气得晕厥过去。
“叶安宁你这不孝子,你竟然活生生把你叔叔气晕了!”
“从来没见过,你如此厚颜无耻,不孝顺长辈之人,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陛下明鉴,像这样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扰乱朝堂秩序其罪当诛!”
夏皇当然知道宰相和这叶安宁毫无关系。
可这下弄假成真,两个人也不由的抽、动了几下嘴角。
叶安宁宁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这事情的发展方向,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然后他又悄悄的向着另外两个人的方向看去。
而那边那两位准备抱大腿的也感觉到了一抹目光,看向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看来这大腿虽然粗壮,可是不太好抱呀。
“够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这大呼小叫?”
夏皇恶狠狠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所有人都纷纷下跪不敢再多说半句。
“对于此事朕意已决,从今日起叶安宁就去灾区,其他人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说完一挥手,就让李公公把叶安宁带下去了。
眼影脸上还有些懵,可一旁的太子却慌了。
如果要是他真的走了,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然后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库房,可夏皇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
叶安宁跟着李公公走出了店门外,他靠在柱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表情显得有些消沉。
罢了,受罚了也就省心了,就不用再因为这件事情提心吊胆。
可是自己跑到那边究竟能干什么呢?没什么头绪,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调回来了。
那他的叶府到底是搬还是不搬?
这都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毕竟现在自己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
李公公凑到叶安宁身边,用胳膊捅了捅对方的腰。
“怎么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事?”
“我只是隐约的感觉,下朝后陛下肯定还会叫我去御书房,所以先在这等一下!”
李公公点了点头。
“怨不得陛下喜欢你呢,果真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还愿意保着你!”
“我和大哥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呢!”
说完自己也苦笑了两声,这哪里是保自己呀!
分明自己做的那些事,完全都符合他的心意。
“不过,我倒是也佩服你,我在陛下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官员敢与其他人公开为敌!你还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
说话间,李公公还轻轻的拍了拍叶安宁的肩膀。
“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好奇,难道你真的不怕遭到那些人的报复?”
叶安宁仰头四十五度望向天空。
从李公公的角度来看,就好像是一个义无反顾的战士。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如果大家都怕三怕四畏首畏尾,到最后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只要能帮助避一下分担忧虑,可以让大夏潮重新恢复以往的生机勃勃,用点手段又能如何!”
说完头又向上扬了扬,好似不愿意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怪只怪我这个人心软,经历过粮荒就见不得再有人被饿死!”
看着叶安宁的模样,李公公的面部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像这样的好官,恐怕在整个夏朝也再见不到第二个。
“说实话,咱小时候也受到过饥饿,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双亲都被活活的饿死,为了保住我一条小命只好送进宫中!”
随后他又将目光望向墙外。
在宫里当光棍的日子可不好过,不但会被其他人看不起,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而且照样不能时常出宫去看看,这才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鸟。
翅膀剪了也就算了,还要把繁衍后代的功能也一并去除。
“其实当时我在埋葬父母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朝廷里就没有一个真正为百姓说话的好官,如今一看我还是佩服你!”
叶安宁也伸手拍一拍李公公的肩膀,这小太监的伤心事儿倒是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好的人家,又怎么可能送孩子入宫当太监。
“李大哥,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天灾人祸是不可避免的,怪只怪朝堂上这帮蠢货!就算有一丁点的办法都不会愿意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李公公死死的抿住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看到叶安宁突然有一种更为亲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