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光景须臾而过,这两年里,麦芽同我讲了许多公主的传闻:
那流云寺的智空和尚,倒是每月要来府里十次八次;京城有名纨绔尚云也会没事来切磋棋艺;公主身边的小厮全都眉清目秀,说起话来都能当公主半个家……
我相信有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公主不可能为那梅柳迟守身如玉。她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错过这些令人堕落的欢愉?可她即便是可以和这些男子鬼混,也不会让梅柳迟碰她一根手指头。她要享受梅柳迟无条件臣服于她的快感。
流放在漠北两位兄长的死讯还是传了来。他们一介书生,怎能熬过漠北那风刀霜剑?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活过我。
可我想将他们的尸骸运回故乡,葬在爹娘身边。
我只能开口求梅柳迟。
那是个雨夜,他浑身湿漉漉地过来,面容痛苦。他不由分说便吻住了我,等不及褪去已贴在身上的衣衫。
意乱情迷之后,他破天荒地没有离开,他说今夜雨大,留下来陪我。我缩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火热的胸膛上。他温柔的目光让我一时也恍惚起来:
「大人,请你将瑶粒的两个兄长的尸骸运回故乡。」
「瑶粒?」他生疏地喊着这个名字,仓皇起身,只留下句:「罪臣之子,还妄图入土为安?」
我的泪水簌簌落下。
那夜的雨果然很大,他没有为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