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海月整整在殿外坐了一宿,看着天灯暗明,明暗,他也未曾离去。知道青黛还在在意,他不敢离开她的身边。
又是同昨日一样,青黛睡眼惺忪的将殿门,打开,正想唤道白鹭,却看见了同昨日一样穿着一身淡蓝色长袍的海月还守在她的殿外,看着他坐在石台阶上闭眼歇息,其实他不必如此这样。
青黛经过昨日一夜的思考,她早已想通,只要她还爱他,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陪着海月一同走下去,除非她不再爱他了。
青黛说来看着一夜未睡的海月,也是心疼,走过来慢慢蹲在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皱着好看的柳眉,一言不发。
海月许是感觉到了脸上有些痒痒的,睁开眼便瞧见未施粉黛,但依旧明艳动人的青黛蹲在他的身旁,皱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青黛看着他醒来,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还未来得及站起,便被海月拉着坐下。
海月伸手也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若是黛儿在这样,就不漂亮了。”
青黛将脸转在一边,忍着难受的表情,似是责怪又是娇嗔,对海月说道“不是叫你回去歇息吗,你怎么又在这里待了一晚。”
海月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我怕黛儿见不着我更加伤心难过,黛儿是我对不起你。”
青黛转过头来,认真道“海月!”
海月点了点头,看着青黛。
青黛她对海月郑重说道:“我想了一夜,是我太过自私,只想到自己,没有顾忌你也是处在为难的处境。往后我不会在想着要离开你了,我陪你一起面对你的父帝,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感化他的。只是望你不要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海月开心的笑着,将青黛揽在怀里抱着,他听她这般一番真情告白,怎会又负了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呢,海月依附在青黛耳边说道,“黛儿,谢谢你。谢谢你信任我。我海月以九天名义发誓,若是有一天我负了黛儿,必让我坠入万丈深渊,永世都不得回到天界!”
这誓言海月在魔界也当着文竹夫人的面发过。只是文竹夫人早已不在,所以现在他亲自当着青黛的面再一次发着誓言。他爱她入骨,她也爱他极深,只是两个人因为身份的不同,总是要经历许多的磨难,最后在不在一起,也难得一说。
青黛看着海月这般的真诚,也不与他计较他往日骗她的过往,正想拉着海月起身,却不想海月突然蹲着,扶着腿,叫道“黛儿,等等!”
“你怎么了!”青黛看着他难受的模样,蹲下身紧张他问道。
海月抬起头,揽着青黛的细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昨日坐了一宿,我腿麻了。”
青黛瞬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嘲笑道他,“叫你活该!”
海月整个身子都压在青黛身上,让青黛扶着他进殿内,似是对她甜蜜惩罚,“我是活该,竟不知黛儿一生起气来竟那般恐怖,害得我一宿待在殿外也不敢动。”
青黛轻轻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叫他油嘴滑舌的,海月轻呼道“疼~~~!”
青黛得意的笑了笑。海月看着她,也开心笑了笑,他是故意在逗她开心,“黛儿”
“嗯。”
“以后你可别再生我的气了,我承受不住。”
青黛傲娇对海月说道:“那要看你了,你若是再对我有什么事隐瞒,我绝不会再轻易原谅你了。”
海月听闻青黛这般说道,所幸住了嘴,他又是哪壶不提哪壶。只是笑笑道“不会了,不会了。”
就这样两人雨过天晴,又是和好如初,也不知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又在等着他们。
正巧,今日雷公电母和雨神奉了天帝旨意,去凡间各地布雨。没了锁阳的差事,今日正好倒也落得个清闲,去到药庐带上望泞前来这八重天内,准备与青黛聚一聚,说来这几日都在星河布道,昨日也是送来灯笼匆忙离去,也许久没有去逗逗那小青黛。正巧望泞也来给青黛瞧一瞧她这不是仙人的身子,在他们天界待着吸收着天界的灵气有没有什么不适。
刚走到宫殿门外便碰着陵游守在那里,锁阳打了个招呼便想进去,陵游故意将锁阳拦住,说道“锁阳仙君,我家殿下现在不得空,锁阳仙君改日再来。”
锁阳听闻,不乐意了,对陵游说道“我不是来找你家殿下的。”
望泞看着他们笑了笑,对陵游说道“我过来看看那位姑娘近日的身子是如何了,给她诊诊脉。”
陵游客气对着望泞说道:“望泞女馆请,”说着还让出一道路来。
锁阳更加不乐意,看着陵游说道“凭什么望泞能进去,我不能进去。陵游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陵游看了一眼锁阳,说道“自是不敢对锁阳仙君有什么,只是陵游谨遵我家殿下旨意,不得让殿下看着闹心之人进入殿内。”
锁阳也不与他废话,看着望泞进去,已经不见身影,他与陵游在殿门外,开始你打我斗,悄悄斗起小法术来。最后还是乘着陵游不注意溜了进去,这个锁阳最是拿手。跑到青藤树下,看着宫门那的陵游,摇着手里的扇子还得意的朝着陵游得逞似的笑了笑。
偏殿之处,殿内,青黛与海月正用完膳,便看见白鹭绕过屏风,低垂着头走进来,看着海月抚了抚身子,道:“神君,姑娘,望泞女馆来了。”
“望泞!”青黛疑惑看着海月,难道是他昨夜在外待了一夜,生病了,所以才叫来了望泞诊治。
海月看了眼青黛,也疑惑道“她怎么来了?”
青黛看着海月,原是不是他叫来的,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又瞒着她,生病了也不告诉她。
白鹭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望泞女馆就候在外面。”
青黛看着白鹭说道“快些请她进来吧。”
“是。”
只见一会儿,不只是望泞一人进来,身后还尾随着一人,穿的一身玉白红袍,腰间配着一般精心雕刻玲珑的玉佩,到是与望泞腰间挂着的那玉佩似是一对。他站在望泞旁边,高出一个个头,欣长的身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凤眼微眯,那唇上似乎还带着一丝邪笑。与望泞站在台阶上,随着一起带来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风般醉人。
青黛鼻子最是灵验,他们还未经过屏风,便闻到了那沁人心脾的芳香甜酒。
只见望泞今日外身穿着碧绿的长衫,里面有着金丝散花水雾的百褶裙,拖至脚裸处,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玲珑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气若幽兰,看着干练又娇媚。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入过屏风内,朝着青黛他们走来。
望泞见着海月也在此,轻轻行了一礼,对海月说道“望泞见过海月神君。”
又对青黛说道:“今日望泞特意来拜访青黛姑娘,为青黛姑娘诊上一脉。”
青黛笑了笑,起身上前拉着望泞说道:“望泞,你直接唤我青黛便好、、、、、、、、、、。”
青黛话还未对望泞讲完,便听闻一声爽朗,熟悉的声音又在屏风外面响起,说道:“还有我呢,别忘了我。”
只见那一双慵懒的凤眼笑意连连的走进来,左手拿着一把折扇,右手提着几瓶酒壶,海月看着锁阳进来,也站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似乎不是很欢迎他的到来。
锁阳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对着海月和青黛说道:“给你们送酒来了。我家望泞特意酿制的桃花酿,送上来给你们解解馋。”
望泞瞧他没个正行,怒斥道他“我什么时候是你家的了,锁阳你在海月神君面前说话注意一点儿。”
锁阳无脸无皮,似乎也不遮遮掩掩对海月炫耀道“我家娘子,让我说话注意一点,海月你就当你没有听见。”
“锁阳!”望泞听着锁阳直接喊她娘子,羞红了脸,又咬牙切齿的喊道他名字。锁阳似乎得意的忘了形,抱歉的对着望泞笑了笑,似乎是在讨好她。
青黛看着他与望泞之间似乎关系有所突进啊,难道今日锁阳特意来感谢他们的,青黛一脸高兴的看着海月,似乎是在对海月说道“你看吧,多亏了我这小红娘出手。”
想着前些时候锁阳还在她这殿中愁眉苦脸,求着自己支些招如何去讨望泞的喜欢,没想到今日竟直接带着望泞过来,还带着香甜的酒,那多远就闻着的味儿,定是好酒。青黛都想迫不及待的想抢过尝一尝了。
海月似乎瞧出青黛的心思,招呼道锁阳,“我们先移步去那湖边楼台之中,待望泞给黛儿诊了脉,她们在慢慢过来。”
锁阳想着海月这个主意极好,便随着海月准备离去,提着手中的那几壶酒瓶,经过望泞和青黛身边时,还不忘戏弄一番道“娘子,小青黛,你们快些过来,我们可在那楼台里先喝上了。”
望泞想出脚绊倒他一下,哪知他竟躲过了,气的望泞咬牙切齿看着他,若不是今日青黛和海月神君在场,她这时定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望泞这般想着。
青黛看着她与锁阳之间的互动,笑了笑,真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在天界不像她与海月之间有那么多的阻碍,还能受到万众的祝福,青黛心里也是万般羡慕他们。
望泞看着锁阳随着海月离开,牵着她的手,来到桌边坐下,“来,我在给你看看,你的身子如何了。”
青黛伸出手,任由望泞给她诊脉,望泞搭在青黛桡动脉上,诊着诊着,起先还满脸笑意,最后只见望泞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不对,青黛看着望泞,紧张问道:“望泞,我有什么问题吗?”
望泞先是没有回答她,又诊了一会儿,看着青黛面色姣好红润,问道青黛:“近日你可有感觉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
只见青黛摇了摇头,望泞更加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奇怪,你这脉象我从未见过,这普天之下,九天之上还有我未见过的脉象,真是怪哉,怪哉。”
“望泞,你在说些什么,是不是我身体有什么不好的?”青黛问道望泞。
望泞对她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没有感觉什么不适,那便先这样吧。这是我炼制的气息灵丹丸,你若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便立即服下。你这奇怪脉象等我大师姐闭关出来,我在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总之没有大碍的。”
青黛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那便好。”
望泞看了一眼青黛,欲言又止道:“青黛,你真的是从凡间来的吗?你这体内奇怪脉象其实那晚你误食蛇果我便诊了出来,本想是不是因为蛇果原因,还是你吃了仙桃的原因引起,日后便会消散,可过了这么多时日了,你体内还是那样。我也甚感奇怪。”
青黛想着海月对她讲过,定要对自己魔界身份保密,只对望泞点了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望泞看着青黛,将她拉起,说道“说了这么多,等我大师姐闭关出来,让她过来为你瞧瞧吧。我也诊不明白,既然你没有什么不适的,那就先拿着我给你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青黛点了点头,“多谢你了,望泞。只是我脉象奇怪能不能不要先同海月讲,我怕他无故担心。”
“身为医者,这是职责,何谈感谢。青黛你身体既然没有什么不适,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对海月神君提起的,定会为你保密。”
“对了我们快些走吧,若去晚了,你便尝不了多少我亲自酿制的桃花酿了。锁阳那厮最是爱喝,我若不去看着他,他定要偷喝个精光。”望泞担忧锁阳喝醉,对青黛说道。
青黛拉着望泞,边走边说道:“那我们快些过去吧。也莫要让海月他们等久了。”
等到望泞与青黛赶过去时,海月与锁阳两人早已开始喝了起来,看着她们过来,锁阳回望了一眼,道“总算来了,怎么那般慢?”
海月起身牵着青黛在他身旁坐下,问道望泞:“黛儿身子可好?”
望泞也在锁阳一旁坐下,回答道:“青黛身子无碍,神君不必担忧。”
“嗐!只有那日误食了蛇果,青黛才感腹痛,都过去那般久了,早已没事了吧。”锁阳一提起,望泞三人都望着他,似乎罪魁祸首是他才是。
锁阳尴尬笑了笑,起身给青黛和望泞各自倒了一杯,“陈年往事,莫要再提,莫要再提,小青黛这杯酒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锁阳说着便一饮而尽,青黛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了笑,也轻抿一口,这桃花酿果然入鼻清香,沁人心脾。
只见轻风小畔,碧水楼台,一张小桌,四人四语,坐在那楼台靠水边处,闻着酒香,品着诗意,都说快活似神仙,他们四人欣赏着湖面,闲谈着趣事,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