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县太爷和夫人的盛情款待,执意挽留,陶成器只能婉言谢绝。
“县太爷不必客气,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没有回去报平安,他们一定很是着急,以后如果有机会再登门叨扰,还请县太爷借我们一辆马车,草民感激不尽。”
县太爷只好答应他。
回程的马车里,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
照在脸上的烛影闪烁,陶成器今日陪着县太爷没少饮酒,已是微醺。
他把头靠在木车窗上,正在闭目养神。
陶成器经历了昨天那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之后。现在也算是劫后余生。
她一直看着面前这个五官俊秀的男人。
唇红齿白,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皮肤不似一般书生弱不禁风的苍白。
而是健康的古铜色,让他看上去更加英气逼人。
仿佛感觉到对面女人炽热的目光,陶成器突然睁开眼睛。
这两个人四目相对,温既颜都没来得及躲闪,突然对上他火热的黑眸。
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不自然,谁知道陶成器接下来说的话但是让他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娘子,黑风高的夜晚,你这样看着我可是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今天白天在县衙里面,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想要跟我生个孩子,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们有个亲生骨肉,稚子绕膝的快乐也没有什么不好。”
温既颜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可却被这个男人曲解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又明显的有些醉。
想要解释他都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相公,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骨肉一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认为是一个恶毒的后娘,还有……”
温既颜话说了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她发现不管怎么解释,都好像在给自己抹黑,而且这个男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解释一样。
男人一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但非要看穿他的灵魂。
在这样火热的目光注视。又是在这样完全密闭的空间里面。
虽然现在还是春天,天气一点都不热,可是温既颜就觉得后背已经冒出一层细的汗水,微风拂过,有些冷。
马车有些颠簸,两个人对面而坐,不说话的时候格外尴尬。
可是下一秒,突然马车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温既颜早就不是那个可以压住车的胖子,现在随着颠簸直接整个人弹了起来。然后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如果是平时,一直自诩是端方君子的陶举人,一定紧守礼教扶住摔过来的温既颜,可是今天可能由于酒精作祟。
他直接把扑过来的小女人抱在怀里,两个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
温既颜突然一下子进入一个厚实又温暖的怀抱,两个小手不断的推剧,男人温热的胸膛,想要站起来。
可是下一秒,她却被禁锢在怀抱之中,紧接着嘴唇上一阵凉意,男人软软的薄唇突然贴了过来。
两个人的碰触犹如电光石火,温既颜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两个人这样抱在一起姿势特别暧昧,加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温既颜鼻息之间萦绕的,全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她今天没有拒绝,也不想推开这个男人,而是直接环住他的脖颈,有些羞涩地给了一个回应。
两个人本来还想深入继续,谁知道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原来是已经到了村口。
夜凉如水,两个人走下车之后。都清醒了不少。
车夫只是看着这夫妻二人,脸上都有些红晕,还以为是车里气闷,也不做他想。
第二天一清早,温既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今天很是难得,一向早起的陶成器还躺在他旁边。
男人的睡相很好,规规矩矩的闭着眼睛。
温既颜想到昨天晚上两个人的亲昵举动,不自觉得羞红了脸。
就在这时候,男人睁开眼睛看到一直盯着他发呆,并且脸红的温既颜,显然是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坐起。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脸这么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昨天晚上是不是着凉了?”
温既颜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有些不自在。
看他焦急的样子,也不像作假,问出这样的话,难道是想把昨天所作所为都抹杀掉?
“我没什么事,只是你有没有不舒服?昨天我看你喝了不少酒,你向来不是贪杯之人,为何昨天会如此失态?”
陶成器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声音有些沙哑。
“饮酒误事。昨日你能逢凶化吉,我也是有些高兴。才跟县令大人多饮了几杯。只是他那自己泡的药酒,有些上头,从昨天你们离开之后的事情,我竟有些不太记得了。”
温既颜一阵无语,满头黑线。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会就此升华,可是没想到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个男人竟然喝断片,全部都忘了。
她也不是那样厚脸皮,会提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那件事只能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着她,原来是她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想到这里,温既颜就觉得气血不畅,恨不得一口老血直接喷在这个男人脸上。
她用力地推了一下陶成器。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花田里面,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就不在这里跟相公闲话家常了。”说完之后穿上鞋子直接去洗漱梳妆。
陶成器些莫名其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又说错了,得罪了这个小女人,这才刚刚起床,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即便他博古通今,对于女人的事情。
还是感觉一点都没有头绪,一窍不通。
温既颜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两个老爷子正在院子里面喝茶晒太阳,清晨的阳光很好。
墨彩溪行却一直好像有心思去地往他们这边张望。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心思重,而且很是懂事。现在也到了明是非的年纪,再也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容易上当受骗了。
他们两个看到温既颜带着一丝红晕的脸庞。有些担心得走了过来。
“阿娘,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是不是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