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恺说道:“今天同时对他们二人进行了脉搏测试和语言联想测试,脉搏测试的时候唐易虽然有许多可疑之处,但和范统的巨大变化相比根本就是不足为道,语言联想测试同样如此,他们对“花盆”这词语,唐易回答的是“松树”而“范统回答是“兰花”,范统在回答词语的时候时刻掩饰第一反应,努力找别的词语代替这样让他的反应时间也更迟钝了,而唐易的回答却会自然“花盆”对“松树”;“土壤”对“藏匿”;“犯罪”对“杀人”,这些他都能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没有作什么掩饰,如果他是罪犯的话还能下意识的将案件细节说出来,只能说是愚蠢至极了。”
陆天枢听了白仲恺的分析后说道:“白兄,依我只见也不能这么说。”
白仲恺回答:“陆兄,按照这种情况唐易的嫌疑完全就被洗除了,那么范统就会给认定是真凶了,虽然一样可以交给提刑司交差,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陆天枢突然说道:“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白仲恺见状问道:“陆兄,你有没有在听我刚刚说的话?”
陆天枢回过神道:“白兄,实在是抱歉,我一时想东西太入迷了,听你这么一说反而加深了我对于他们二人性格的认识。”
白仲恺问道:“性格?陆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天枢解释道:“白兄你想下唐易的回答总是很物质很理性;相反这范统回答就总是给人很多愁善感性格柔弱。”
白仲恺说道:“听陆兄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些并不能为范统洗刷嫌疑啊,恰恰相反从利马窦先生这次的测试结果看,犯人就范统无疑了。”
陆天枢说道:“可是这个测试本身也有弱点,假如一个性格软弱的人犯了罪并且现场抓获,而且他会在面对审讯时会冷静无比吗,难道不会拼命洗刷自己吗?这样也只能陷入无罪者自有罪,而让那些真凶逍遥法外。”
白仲恺说道:“陆兄这道理我也清楚,这也是我始终无法对结果满意的地方,只是不接受范统杀人的事实,那么真正的罪犯又会是谁?”
陆天枢说道“这个嘛,从测试的结果来看犯人就是唐易无疑了。”
白仲恺问道:“陆兄这么说可是有了确实的证据?”
陆天枢回答道:“算是吧,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调查一些细节,另外在调查结束后我们需要把唐易叫出来,届时就是解开真相的时候了。”接着陆天枢向衙役核实了一件事,便遣人去给唐易传话,内容就是“你的同窗好友范统即将被判死刑,需要见你见你一面。”
唐易来到六扇门时,陆天枢正和白仲恺正轻松地聊着天,看见唐易后陆天枢向前问道:“唐易,我听说你前日抱病了,不过今日本官一看倒是与往日没有什么区别,想必是身体痊愈了。”
唐易回答道:“是的大人,小人休息了两日后便痊愈了,多谢大人关心。”
陆天枢说道:“那就太好了,想必在休息的时间里,你肯定思考了些平日里都不太会去思考的问题吧?”
白仲恺见唐易似乎有所察觉并不打算继续谈话,就对唐易说道:“抱歉……实在是抱歉当初我们对你的怀疑,今日是想在给你致歉的同时再和你了解一下范统的情况。”
白仲恺便带着二人进入书房内,并命人沏了茶,和唐易神色放松地交谈起来,陆天枢时不时地插话进去问了很多关于范统的传闻轶事,转眼之间他们天南地北地聊了两个时辰,这时唐易已经是彻底放松了警惕,明显谈话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待到暮色降临的时候唐易一边起身一边告辞道:“两位大人,今日天色不早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小人也该回去了。”
陆天枢说道:“哦?对了唐易,本官针对你上次的测试结果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听呢?”
唐易问道:“陆大人,是何有趣事情,小人深感兴趣想讨教一番。”
陆天枢说道:“事实上我第一次听到时就觉得不寻常了,因为你对“图画”这个词你竟然对的是“花瓶”这个回答实在是非常有趣,要知道无论是书斋还是你经常出入的地方,都不太会出现花瓶这个东西,无论如何我都理解不了你会做此联想,你的这个回答不禁让我想起了范统租住的地方,大厅里不正是有一个花瓶吗?而你又是范统的同窗好友时不时的会去那里做客的,想必一定是某种理由对那个花瓶有深刻的印象吧。”
唐易回答道:“陆大人,是这样的没错,小人确实记得是那个花瓶。”
而唐易对花瓶的回答如此的坦率直接,这个不出陆天枢的意料。
陆天枢说道:“嗯,说到这个花瓶,本官有件事想麻烦你那个花瓶并不是那老妪的所有物,而是放贷的抵押品现如今花瓶被打破了,物主坚持说送过去的时候是完好无缺的,现在物主要求老妪的继承人也就是侄子赔偿,那侄子呢和老妪一样是个守财奴,非说一定是花瓶送去的时候就损坏了,那花瓶价值不低因此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本官问过范统和丫鬟他们都说记不清楚,就想着既然你对那花瓶的印象这么深刻,应该能记得它到底有没有损坏。”
面对陆天枢的提问,唐易略作思考最后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两位大人,就像小人之前和你们说的一样,小人是案发前两日才'造访了那老妪家,那时候看到的花瓶还是完好无缺的。”
陆天枢问道:“你确定?花瓶口上有一个缺口哦!”
唐易听了陆天枢的提问后说道:“对了,陆大人,我想起了那花瓶的瓶身画着梅花图案色彩十分艳丽,所以如果是花瓶瓶身损坏的话小人一定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