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心想像展鉊他们这些江湖大侠的直爽性格,总会在乎名节胜过性命!可正正因为如此的性格又恰恰符合柳文宾的番言论,他们这种人确实很难做出酒后失德之事……。
展鉊问到:“今早我醒来之时便在雪楹姑娘的房中,就算奇怪这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这时展鉊的语气也慢慢的变得不确定起来了,他似乎在陷入了沉思,显然是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天枢见状便说道:“这样,你先请移玉步,再好好回忆整件事,要是想起什么疑点再来告诉本官,现在我们先查查别的地方。”
展鉊听后也没再多言,便一脸沉思的转身离开房间,在展鉊离开不久,钰儿便回到房间中。
天枢问到:“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钰儿回答:“没……没有线索。昨晚他们的酒菜中没有验出什么药物。”
天枢问:“酒菜没下药,那展鉊后来喝剩的醒酒汤呢?找到了吗?”
钰儿回答:“没有,我去了展鉊昨夜睡的房间中找过,没有找到。”
天枢说到:“那只能说明这碗醒酒汤已经被处理了。”
钰儿问到:“被人处理了?你是说……孙员外?”
柳文宾接话说道:“不然呢?这家中当时除了展鉊、雪楹姑娘,便是他了,难不成还有别人?”
天枢说到:“不,还是那句话先不要下定论,不过倒是这醒酒汤就这么消失了,我倒是更加能确定这一点。”
钰儿问到:“确定什么?”
天枢回答:“就是当时雪楹姑娘送的醒酒汤确实有问题。”
钰儿问到:“可醒酒汤是雪楹姑娘熬的呀,难道下药的是雪楹姑娘?这说不通啊?”
天枢说到:“确实说不通,但是正因为如此更加可疑,别急我们慢慢查!这样钰儿和柳文宾你们负责去询问当晚府中的丫环和家丁,看看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而我则到外面院子中看看有何线索。”
钰儿和柳文宾听见天枢的安排后便离开了房间,天枢见他们离开后便摆手让门外的锦衣卫进来把雪楹的尸体抬回停尸房方便日后做进步检验,随后便向庭院中走去。
钰儿和柳文宾两人在前院碰到了一个家丁和一个丫鬟,便走上前去询问,家丁见二人向其走来便拱手行礼到:“草民张三,见过二位大人!”旁边的丫鬟也抱手行礼到:“民女小兰见过二位大人!”
钰儿见两人的神情惶恐不安便安抚到:“两位不必惊慌,关于你们小姐一案我们有些线索想询问二位,还希望二位能够如实作答。”
这时柳文宾装着官腔说到:“想必你们也不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们家小姐一案调查不清吧?”
张三率先开口回应:“是……是,大……大人说的是,草民明白,草民一定会如实作答。”
钰儿问到:“昨夜事发时可听见什么动静?”
张三回答:“动静?这……。”面对钰儿的提问张三的神色依旧十分惶恐。
钰儿见状大声斥到:“如实回答。”
张三回答:“是大人,昨夜……昨夜草民确实听到了一些声音。”
钰儿问到:“哦?什么声音,大概在什么时辰?”
张三回答:“大概快五更天的时候,也就是寅时之前,草民和小兰被一阵呼喊声惊醒了。”
小兰接话到:“对,我也听见了,动静挺大的,是……是小姐喊的!”
钰儿心想没错,寅时之前确实雪楹姑娘出事的时间。
张三说到:“大人,时辰草民比较确定,因为在小姐呼喊声不久,便起来拿着木棍前去小姐房间看看,但是走到半道的时候呼喊声却停止了,草民便寻思小姐是否在做恶梦才会发出呼喊的声音,接着小人便转头往回走这时便听到街上更夫打更的声音,正是五更。”
钰儿接问:“好,你继续说!当时你家小姐都呼喊些什么?”
张三回忆到:“这个……好像喊的是什么……不要……展大侠……爹……救命啊!就听到这些,当时听了还以为是我家小姐在外面受到那官家公子的惊吓晚上做了恶梦,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家小姐正被那个展大侠……唉!当时要我前去查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钰儿问一旁的小兰道:“小兰是这样喊的吗?”
小兰回答到:“对,是……确实是这样喊的。”
张三说:“草民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钰儿说到:“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张三说到:“大人,实不相瞒,我家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而是当初抱养的,老爷至今尚未娶妻,当年想着老了不能没人送终,便抱养了我家小姐。虽说是抱养,可这两年老爷身体抱恙,小姐忙前忙后伺候着,从不曾怠慢过。这不,近日小姐在为老爷买药的途中便遭遇了工部尚书家的杨公子的调戏,这杨公子见我家小姐后便想将小姐纳入府中做妾,于是便天天带着众下人在府门闹事,逼着老爷把小姐嫁给他。老爷知道他抵死不从,如今老爷只能够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完张三叙述后钰儿和柳文宾脸上都显露出怜悯之色。
接着钰儿问道:“今天你们确实看到孙员外找人把房门撞开吗?”
张三回答到:“今天?啊对,大人……今儿一早老爷整个府中打听小姐的行踪,接着就听见老爷在小姐房前一边喊一边撞门。想到昨晚的动静后,大伙知道肯定出事了就想着前去看看,这不等门撞开后我们赶紧上前查看,只见地上的两节门拴屋里却是小姐和那展鉊。老爷赶紧上前查看小姐,这时候才发现小姐已经死了。大人我,我听说你刚破了一桩城中啥客栈的命案,这个案子你可得给我家小姐做主啊!”
钰儿回答到:“好,知道了,我们陆大人自会秉公执法的。”
询问完张三后,钰儿打算等柳文宾记录完便让其画押,可就在这时钰儿看到小兰的奇怪神色,她一脸紧张像是纠结什么。纠结半响,最终小兰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小兰对钰儿说到:“大人,关于小姐一案,民女……还有事告知。”
钰儿听后说到:“哦?快说”
小兰说到:“昨夜除了小姐的呼喊声之外,民女还听到一些声音。”
钰儿问到:“什么声音?”
小兰说到:“民女当时在厨房里熬醒酒汤,因为白天时吃坏了东西,所以昨夜快三更的时候进入后院的茅房如厕,突然就听到后院围墙后有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
钰儿问道:“那他们说话的内容你听清楚了吗?”
小兰说到:“好像是……公子蒙汗药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行动了……。回到厨房的时候发现小姐已经把醒酒汤已经熬好了,并吩咐我回房间歇息。”说完便对钰儿恳求道:“大人,小姐平时都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挺好的,希望你能找出杀害小姐的真凶!”
钰儿和柳文宾听后顿时感觉小兰的证词将会使本案转向一个新的方向。
待柳文宾将二人的证词记录完毕后,钰儿便先吩咐他们退下,前院只剩下钰儿和柳文宾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