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梁武帝重重跌坐在了椅子里,面色十分难看的看着躬身站着的两人。
许久后,他声音沉沉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回禀陛下,我等发觉死者与钟大人身形等等有差别并无声张,因而……”
“很好。”
梁武帝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缓了口气后说道:“此事你们莫要声张,就先按照安平郡王给出的线索继续调查,朕也会派人协助。但,那人不是钟无期的事绝对不能向外透露半句!”
“明白!”
两人齐齐应声,随即快速退了出去。
等他们到了外面的时候,就发觉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高云鹤迟疑着看向赵雁回,眼中仍旧夹着一丝惊惧。
“高大人。”
赵雁回能当这刑部尚书,自然是个心思老辣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后压低声音道:“陛下如何想不是咱们能揣测的。但是不管那人是否真的是钟无期,只要咱们找到凶手,说不定也能顺便查到真正的钟无期在哪。可陛下说了,咱们不能声张。”
“这……”
高云鹤微微愣神,瞬间似明白了什么,惊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片刻后他忽然暗暗叹息,摇头道:“走吧,快点查清案子,咱们也好脱身。”
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谁都不是蠢货,更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断送了前程。
至于钟无期,死了或是活着,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但,于大梁而言很重要。
可,那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两人也不再多话,当即带着梁武帝的旨意前往巡防营,请求巡防营帮忙调查。
而此刻,秦川三人正慢悠悠地往城中走。
他们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出的蹊跷。
先是太子之事爆发引出梁王,可这两人都死在了诏狱,而那个看似不怎么重要的娴妃却下落不明,似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尤其是太子府的幕僚钟黎……
钟黎……
秦川想到这个人,脸色忽然变了变一把抓住余山卿,“你恐怕还得再去沉渊楼一趟。”
他在吏部查不到的消息,余山卿却在沉渊楼得到了答案。
钟黎姓钟,钟无期也姓钟,还都跟十七年前宫变有关系,而那个霍飞鸿要保护的人势必也是跟当年之事有关。说不定,沉渊楼那边真的有线索。
余山卿撇了撇嘴,指着自己的腿嘟囔道:“我说郡王爷,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饱。我这还在长身体呢,在你这郡王府里半点福都没享到,净给你跑腿了。”
“你瞧瞧,这腿都瘦了。”
“呃……”
秦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接从怀里翻出一沓银票塞到了他手里。
“拿去,随便花!”
“本郡王有的是钱,下次别这么拐弯抹角了!”
看到他那财大气粗的模样,林羡鱼忍住笑了声,而余山卿则双眼冒光,当即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秦川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个孩子。啧!”
当天夜里,余山卿还没回来,高云鹤却急匆匆入了郡王府。
“郡王爷,您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一进府当即朝着秦川拱手,眼间满是敬佩道:“已经查到贼人线索了,巡防营统领沈将军带着人去追了,想必不多会便能将贼人缉拿归案。”
“哦?”
秦川眼皮都没抬,端着茶盏笑道:“那是好事啊。高大人就不用担心自个的乌纱帽不保了。”
“那是。”
高云鹤笑着应了声,四周打量了一眼后笑得神秘兮兮。
“郡王爷,您这郡王府也太冷清了,缺点人气啊。”
“你想说什么?”
秦川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拢眉道:“我堂堂郡王在此,还能缺人气!”
“哎哟,郡王爷您可误会我了!”
高云鹤连连摆手,笑得坦然。
“下官是觉得,郡王爷也到了成亲的年纪,这郡王府里缺位女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