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秦川，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秦川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缓声道：“所以，由这些便能推断出案发时间。”
“什么？”
高云鹤愣了下，赵雁回却一下子醒过神来，激动的喊道：“一旦确定案发时间，便能缩小搜查范围，也就能快速找到凶手？！”
“对！”
秦川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缓声道：“按照尸僵以及咱们到这里的时间推算，此人应该死了有六个时辰，现在巳时刚过，也就是说此人被杀是在昨天的卯时三刻左右。”
“再通过他胃里的食物残渣推算，他应该只用过午饭。”
他讲话说的这么明白，如果高云鹤和赵雁回还听不懂，那就真的是个蠢才了。
而旁边的仵作双眸圆瞪，双手颤颤巍巍的半晌，忽然扑到秦川面前，高声呼道：“郡王爷！郡王爷您就是我的神啊！”
“你这一手验尸的手段，卑职前所未闻。若是卑职能有您这半分的能力……”
“呃……起来！”
秦川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唇角，皱眉道：“我说老头儿，你都六十多岁了，给我跪不合适吧？”
“不！很合适！”
老仵作神情激动，紧紧抓着他的衣摆死不撒手，“郡王爷，您可一定得答应卑职，有时间多来京兆衙门教教他们。他们要是能学得您这半点皮毛，这破案的速度也能快很多啊！”
“……”
秦川有些无语，但是恭维的话谁都喜欢听。
总归之前已经答应了陈季教他针灸之术，也不在乎将这验尸的手法也一并教给他们。
说到底，不论是医术，还是验尸之术，那都是为了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富足安乐。
见秦川答应，老仵作顿时高兴的痛哭流涕，恨不得当场给秦川磕几个。
秦川一把扶起他，朝高云鹤跟赵雁回摆了摆手，“两位大人，怎么查不用本官再教了吧？”
“明白！”
锁定了作案时间，而这地方又十分偏僻，平日根本没有人来。想要查几个突然出现的人，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大梁律法，不论是谁都有户籍，入城也好，还是住客栈等等，都需要出示这些东西。所谓雁过留痕，即便他们已经逃了，那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更何况，自打十七年前的事情发生后，钟无期在京中几乎没有朋友。他吃过午饭自然是去了陛下给他的地方研制火器，可卯时他便已经离开，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
有了调查方向，赵雁回和高云鹤顿时松了口气，立刻招呼人将所有的尸体全部搬回京兆府衙，而他们则快速进宫，向陛下禀告此事。
可秦川却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再次回到了院子里。
他在四处走了一遭后，忽然停在了正堂门口。
“郡王爷。”
这时，林羡鱼和余山卿从院外跃了进来，见他站在那里半晌不由得面露疑惑。
“你们来的正好。”
秦川听到声音回头，随即招呼道：“走，带你们看个好玩的。”
两人一头雾水跟着他到了后院，看到院墙的脚印时，林羡鱼眸子颤了颤。
“这……这是女人的脚印。凶手是女人？”
“我也是这样想。可是……”
秦川皱着眉头，缓缓后又摇了摇头。
“如果凶手真是女子，那江湖上可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再者，既然已经杀了人，为何又要毁了死者面容和尸身？”
“这……”
林羡鱼愣住了，余山卿却摩挲着下巴道：“我之前救过一个人，他就是被人害了毁了面容，至于毁他容颜的原因嘛，那自然是因为那行凶者恨他。”
“还有个可能……”
“金蝉脱壳。”
林羡鱼和秦川同时出声，而此时皇宫里听赵雁回跟高云鹤禀告完后，也说了同样的话。
金蝉脱壳……
那具面容被毁，损伤最严重，穿着钟无期衣裳的人……
不是钟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