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武帝养病这段日子,朝堂上很是安稳,秦川每日除了做自己的事情,便是去刑部报道。
因为拐卖妇孺案的事,刑部的人对他的态度显然有所转变。甚至于赵雁回这个刑部尚书,竟然也好几次放低姿态跟秦川请教案子的事,似乎有意想跟他缓和关系。
秦川当然乐得交他这个朋友,便将自己看小说和以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勘验尸体的知识交给了众人,听得众人是双眼冒光,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天,梁武帝终于上朝,先是夸赞了一番众人近日所为,早朝便也正式开始。
御史台的一位官员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说。”
那人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其事道:“陛下,臣以为如今太子被废东宫空悬,引得朝中与百姓猜疑,若是长此以往国本不固,必然影响朝局。还请陛下早立储君,以定国本。”
话音坠地,场中众人脸色骤变,梁武帝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张怀安,你想干什么!”
梁武帝骤然拍了下桌子,厉声喝道:“先太子的事风波还没有过去,你就着急着让朕重新立太子,是觉得朕快死了,还是没能力再处置这朝政之事了!”
“臣,臣绝无此意啊!”
张怀安吓得脸色煞白,当即跪地连连磕头,“陛下,臣只是觉得先太子之事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虽然已经处置,但这影响还在。陛下若是不立储君,只会让更多的人猜忌。”
“你放肆!”
梁武帝脸色铁青,胸口处不住起伏着,低声吼道:“朕年不过四十,正是如日当空的时候。废了一个太子若是就能动摇国本,那朕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他眼眸微眯,眼间寒意更盛,“还是说,你们觉得朕已经不适合当这个大梁帝王了?”
他这一声落下,震得在场众人心头震颤,一个个心头发紧,瞬间全跪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
“陛下,张大人想必也只是担心陛下身体。再者,东宫被废确实已在民间引起不少传言,如果不加以制止,肯定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臣近日可是常听到坊间传言,说陛下废太子又称病不临朝,是想推举某些人上位。又有人说陛下帝位来路不正,此举恐有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所以……”
“……”
众人的话越说越难听,更有人朝秦川看了过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梁武帝近来所有作为,应该都是为了推举这位传言中的皇长子上位。
饶是梁武帝再镇定,此刻听到这些话也是气血翻涌,已然彻底怒了。
“你们放肆!”
可不等他出声,秦川却率先站了出来,厉声喝道:“在场的大多也都是经历过当年宫变的。陛下是如何登上帝位的,难道你们不清楚吗?”
“就算那位失踪十七年的皇长子真的回来了,那也是陛下的儿子,是皇子,怎么就是混淆皇室血脉了?你们身为陛下的左膀右臂,身为大梁臣子,非但不为陛下分忧,反而咄咄逼人,将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在朝堂上提出来,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郡王爷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张怀民当即将矛头指向秦川,冷笑道:“郡王爷难道就不想陛下早点立储?”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脸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他们中当然有人知道,那个传言中的皇长子说的就是秦川,而陛下又对他这样看重,保不齐还真是,他们就不信秦川没听到这个传闻。
可偏偏他站了出来,这事情倒是挺让人觉得意外的。
“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这时,沈柔面无表情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