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台上那位姑娘的歌声已经落下，场中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高-潮。
“这歌声当真是绕梁三日，余味悠长啊！”
张汝城双眼放光看着台上那姑娘，抬手就将桌上的金箔花笺全撒了下去！
撒完之后还觉得不够，又让花楼的小丫鬟送来了两盘，甚至连身上的玉佩也一并打赏了。
看到这情形，场中诸人也纷纷起哄，无数的金箔花笺如同漫天花雨般落下。
刘妈妈站在台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可不管今天夺魁的是谁，最主要的是赚钱！
这第一位姑娘赚的花笺换算成银钱，少说也得有几万两了，而那位郡王爷可还没出手呢！
更何况，今天来捧场的除了他们二位，二楼东边雅间里那位到现在都还没出声。
那位的身份可大有来头，因而她可一点都不怕张汝城和秦川在这里闹事。
此时，二楼东边雅间。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狭长的凤眼眯在了一起，挑开珠帘往秦川这边瞧了眼，忽而冷笑道：“那位便是父皇近来很是看重的安平郡王？”
此人正是四皇子秦桓。
身后跟着的护卫闻言，连忙恭声道：“回禀殿下，这安平郡王听说有些本事，前两日还有人来报，说他私下在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
“哦？”
秦桓微微拢眉，眼间快速闪过一抹诧异，“可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
护卫连忙将秦川卖蒜香花生方子给酒楼还债，后又买了盐矿，如今又似乎在琢磨什么冬季种蔬菜的事跟秦桓大概说了下，末了面色凝重道：“此人确实是个奇才。属下看过他制的细盐，当真令人惊叹。”
“殿下，需要属下接触下他吗？”
“不急。”
秦桓眼间夹着一丝不明的意味，缓缓摇头道：“他在朝堂上提出的那几个建议，此时惹得世家大族和勋贵很是不快。如果此时接触他，父皇要是知道肯定会怀疑我另有居心。”
“再等等吧。”
“是！”
两人说话间，秦桓的目光始终在秦川身上，总感觉他好像有点眼熟。
而秦川自然也捕捉到了珠帘后那道审视的目光，只是朝余山卿看了眼，后者便已明白了他的心思，当即退出了雅间去打探消息了。
此时台上第二位姑娘演绎已经接近尾声，后台那位抱着琵琶的姑娘盯着桌上丫鬟刚送来的曲谱眼间满是震愕。可容不得她多想，那边刘妈妈已经在招呼她上台了。
“碧翠，今日不管我能否成为花魁，一定要想办法让我见见那位公子。”
唤作碧翠的丫鬟连忙应声，“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等台上的纱幔再次拉开，上官宁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长衫，抱着琵琶缓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随着琵琶曲声响起，场中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就听那曲声如珠如玉，似玉珠落盘，时而婉转若山涧小溪，时而又激情荡漾，宛若千军万马之势扑面而来。一瞬间，他们又好像是入了竹林，而暗处似乎藏着无数危险，让人紧张地满头都是冷汗。
随着乐曲声逐渐进入高-潮，众人的心弦也为之紧绷，一会落下又迭起，竟不自觉地被那曲子吸引，面露呆色。
即便是张汝城，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这……
这怎么可能！
这曲子……
他迟疑着转头看向了秦川，似乎是想向他求证。
然。
秦川只是微微一笑，抬手。
“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寂静的镜花楼内瞬间掌声一波接一波响起，众人面露激动，那金箔花笺便如同翻飞的蝴蝶，尽数朝着台上飞去！
一曲毕，上官宁怀抱琵琶起身朝众人道谢，目光穿过重重人群，看向了秦川，眼里亮起了光芒。
“姑娘，你弹的这曲子叫什么名？”
人群中有人忽然出声，紧接着无数人出声附和。
上官宁微微一笑，声音淡然。
“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