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秦川顿时来了兴趣，拢眉道：“赌什么？”
“赌什么，这本世子得好好想想。”
张汝城似是忘了秦川刚刚打林伯南的事，稍稍沉吟后忽而道：“那就赌今天谁会成为花魁！”
“……”
秦川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虽然没有来过镜花楼，但也知道花魁竞选的规矩。
竞选的花娘在表演完才艺后，由在场人打赏金箔花笺。那金箔花笺一张抵十两银子，最后得数最多的人便是花魁，而打赏最多的便可做花魁的入幕之宾。
张汝城敢提出这个条件，显然是料定秦川没有银子。
“既然世子爷想赌，本郡王奉陪。但是……”
秦川想到这里，看向张汝城的眼神中满是挑衅，“这筹码得再加一条！”
“什么？”
张汝城微微愣神，就听秦川冷笑道：“若是谁输了，就向对方磕头认错，还要高呼三声爷爷！”
一声落下，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川，似乎没料到他竟敢跟英国公的世子爷叫板！
毕竟，大梁四公三卿，那可不是谁都能惹的！
他秦川不过就是凭借着一些旁门左道成了郡王爷，背后又没有任何依仗和势力，英国公府想要捏死他，那根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张汝城听到这话也笑了，眼间满是嘲讽，“没想到郡王爷竟还有这样的胆识！”
“好啊！本世子就跟你赌！”
“如果你输了，你跪下给本世子磕头认错，喊三声爷爷，还要赔偿本世子万两白银！”
“不然 ，本世子要是不高兴，一定让我爹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哟呵！
秦川被他这话给逗乐了。
这最近洛县的事情刚结束，他正愁上哪找点政绩，好继续坐稳这郡王爷的位置呢！
没料到这张汝城竟然这样大胆，还敢让英国公朝堂上参他！
这得成全啊！
秦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两人快速入了座，刘妈妈见二人真杠上了，面上满是无可奈何，心里却满是激动，连忙小跑着下楼招呼姑娘们准备开始竞选。
毕竟，这二位爷可不是普通人，有他们参与这花魁竞选，不管这最后花落谁家，她这镜花楼的地位必然会水涨船高。
思索间，她连忙跟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便捏着帕子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很快，一位身着羽衣的妙龄姑娘上台，翩翩起舞间轻灵的歌声似是从天际传来，落入耳中就跟那羽毛轻挠似的，听得人如痴如醉。
顷刻间，花楼中掌声雷动。
“郡王爷，想好投谁了吗？”
就在秦川端着茶盏慢悠悠啜着的时候，张汝城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川眉头一挑，笑眯眯道：“打赌是你提出来的，你先选吧。”
“行行行，你小子有种！”
张汝城被他这态度气的脸色铁青，仔细思索一番后抬手一指，“就台上那位！”
“好！”
秦川不假思索应了声，慢悠悠道：“那我就选第三位上场的吧。”
嘶！
他这话音落下，众人全傻眼了。
要知道今天参与竞选花魁的花娘中，第三位出场的是镜花楼中最文静的姑娘，平日里话很少，只是一首琵琶弹的还算不错，可舞姿和相貌跟场上这位比起来可就差多了。
然。
秦川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却根本没放在心上，而是拿起纸笔随手写了一张曲谱，交给了余山卿。
“让那姑娘弹这曲子。”
“？”
余山卿没明白他的意思，却见秦川朝他摆了摆手，便也只能照办。
可他这行为落在张汝城眼里，却好像是个跳梁小丑。
“哈哈哈哈！安平郡王，你自个连几个字都不认识，难不成还真会写曲谱？”
“就你那曲谱，跟鬼画符一样，那姑娘能看懂才怪呢！”
“哦。”
秦川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那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