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郡王爷！”
高云鹤跟赵雁回顿时急了，快速追了上来。
“郡王爷啊，就当我俩求您了。”
他们这般放低姿态，自然是知道陛下对秦川的看重。再者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可因着洛县的事，再加上他设立镜悬司之举，已然在江湖和百姓心中有了颇高的地位。
钟无期的案子，怕是官府中的人不好调查，势必是要跟江湖人联手的。
他们能想到这一点，秦川自然也想到了。
见两人这般态度，秦川略作思索后沉眉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我只要接了这案子，你们愿意听我调遣。”
“啊？当然！”
赵雁回和高云鹤见他答应顿时欣喜不已，连忙点头异口同声道：“不管郡王爷需要什么，我等一定想尽办法做到！”
“好。”
秦川眉峰一挑，笑眯眯道：“那就先带我去现场看看。哦，对了，麻烦让人去一趟郡王府，把余山卿和林羡鱼带过来。”
“好说，好说！”
赵雁回忙不迭的答应，立刻招呼刑部的官员前往郡王府，而他则跟高云鹤带着秦川匆匆往城外奔去，一路上不管秦川问什么，两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他们的话中秦川才得知，这钟无期竟然是当年那位容妃带入京都的。容妃生下宸王后被先皇软禁，钟无期便被送到了宸王身边，而那位宸王确实天资聪颖，很得先帝宠爱。
听到这话秦川拢了拢眉，疑惑道：“既然先皇那么喜欢宸王，为何不一早立他为太子？”
“也不是先皇不想。”
赵雁回叹了口气，面色凝重了几分，“先不说宸王年纪太小，单说他是容妃的儿子这一条，先皇就不可能立他为储君，而且朝中百官也绝对不允许。”
虽然他们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原因，但秦川却明白。
容妃是穿越者，先皇对她宠爱，喜欢也未必是真，可能就是看重她身上的不同寻常，以及她为大梁带来的各种便利。
先皇宠着她，容忍她生下皇子，那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可一旦她倾尽所有，再无用处，那先皇也好，还是世家大族亦或是勋贵，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一个异世之人活着。所以，容妃必死。
而容妃当年的处境，便是他如今的处境，所以他步步谨慎，不敢再露出半点端倪。
至于宸王，那自然是因他是皇族血脉，对这些一无所知。
可他的死，未必就是因为失手引起火灾炸死，也有可能是……被杀。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三人心中各有心思，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城外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就是这里？”
秦川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皱眉。
就见前方的山坳里是一处村庄，而那些屋子破破烂烂，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显然已经无法居住。此时正是晌午，本该是各家做饭的时候，村子里却没有炊烟升起。
在村子东面的山坡上，有一处宅子尤为刺眼，此时外头围着许多京兆府衙的捕快和人手，似是正在清点尸体，众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听到车马声，众人齐齐回头，见是秦川等人立刻躬身行礼。
秦川往院内瞥了眼，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一个活口都没有？”
“没有。”
一位年轻的捕快双眼泛红，低声应道：“三十余口……死的极其惨烈，钟，钟无期的尸身更是被砸的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面目全非？”
秦川听到这话心头一动，看了眼高云鹤跟赵雁回。
两人微微一愣，突然眼睛瞪了瞪，“有问题。”
“对。”
秦川脸色又阴沉几分，朝那些衙役招了招手。
“你们先退出来。”
说完这话他立刻抬脚朝着院内走去，众人不明所以便也默声跟在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