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期的尸体在哪？”
秦川进了院中往四周扫了眼，便见院子里的地上到处都是用石灰勾勒出来的图案，应该是那些被杀者所在的位置和姿势，地上还有殷殷血迹。
“这里。”
有衙役忍着胃里的恶心，指了指那边台阶下的位置。
秦川看了过去，便见那地方的石砖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残渣，似是还裹挟着内脏，确实……确实有些让人反胃。
“尸体呢？”
秦川又问了句。
旁边那人狐疑的看了眼他，皱眉道：“大人莫不是想自己验尸？”
“不然呢？”
秦川有些无语。
“验尸有衙门和刑部的仵作，就不劳大人动手了。”
旁边那人看着秦川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众人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众人都知道秦川懂得些医术，但这验尸考验的可是心理承受能力和技巧。他这样的小白脸，恐怕连尸体都没见过几个，哪里懂得验尸呢？
高云鹤和赵雁回眼间也有些为难，高云鹤出声道：“郡王爷，要不等等验尸结果？”
“二位大人。”
秦川摸了摸鼻子，回头间脸色已冷了下来，“是你们请本官查此案，说了所有的事都听本官的。本官还没没问你们擅自毁坏现场的罪责，现在倒跟我说这个？”
“啊……这……这……”
高云鹤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赵雁回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吱吱唔唔了半天，立刻回头冲那些衙役吼道：“听到郡王爷的话了吗？赶紧把发现尸体的情况说的详细点，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
这一声喝下，众人皆是一愣，可看到秦川阴沉的脸哪里还敢反驳，当即将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情形全细细说了遍。
原来，京兆府衙接到报案是在今天清晨，报案人就是他们先前看到的村庄里的村民。那人是村里的猎户，起的比较早，而且要上山就得经过这宅院。
猎户的鼻子通常都比寻常人灵敏很多，而且也很警惕，觉得有异常便爬上墙头去看，结果就发现钟无期一家三十余口全被杀了，吓得当场就跑回村里牵了毛驴进城报案了。
“我们来的时候看到有好几个村民在这里，院门口被踩踏线索也都没有了。院子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尸体横七竖八的，地上也到处都是脚印，所以……”
其中一个捕快似是想到了刚才看到的情形脸色倏地变得惨白，没忍住弯腰干呕了起来。
他这一呕，其他人也跟着全呕吐了起来。
“一群废物！”
高云鹤气得都快吐血了，随手指向他们中一个看着比较沉稳的人，“你说！”
“是，大人。”
这人正是京兆府衙的捕头，独孤舒。
他朝着秦川等人拱手，极力压制着胃里的翻涌，缓声道：“卑职和其他人在院子里详细探查过，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但是，卑职看过他们的致命伤，都是一招毙命。只有钟大人的尸身损毁比较严重，另外卑职在后院的墙头上发现了脚印。”
“哦？带本官去看看。”
秦川立刻招呼了众人一声，便跟着独孤舒快步往后院走去。
而高云鹤跟赵雁回对视一眼，连忙招呼衙役将钟无期的尸体送回来。
此时，秦川到了独孤舒说的地方抬头一看，便见不高的院墙上确实有一串脚印，似是有人借力跃上墙头时留下的，而墙头上的瓦片也碎了几块。
“独孤捕头，你看这脚印像是个大人的吗？”
“啊？”
独孤舒愣了下，目光再次落在那脚印上不由得皱眉，“原来如此！”
此刻，高云鹤和赵雁回也跟了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这脚印……怎么了？”
“这，是小孩子的脚印！”
独孤舒立刻应声，谁料秦川却摇了摇头，眸色深深道：“未必。”
“也有可能是身形矮小的大人，或是女子……”
“什么？！”
“女子？”
众人闻言，瞬间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