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头偕老
也许那个算命的老头说的是对的,好姻缘到了。
第二天,林晓晓的高烧退了,整个人又开始精神起来。他们没有急着回学校,而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晃悠了一天,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般。两人走过大街小巷,张墨几次想要牵她的手,她都机敏地躲开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有些淡淡的排斥,说服不了自己马上进入恋爱状态。
那座城市有一片湖水,湖边有凉亭。他们坐在亭里歇息的时候,有个白发老妪端着碗来讨钱,那老太太衣着整洁,身体看上去也很健康。林晓晓一向看不惯身体健全却以乞讨为生的人,于是将头转向一边装作看不见。张墨和她是一样的心态,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那老太太却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她径直走到张墨面前,鞠个躬:“先生行行好吧,您和这位小姐好有夫妻相,一定会白头携老的!”
张墨一笑,随即掏出10块钱递给她。老太太忙不迭连声道谢,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张墨笑着看向林晓晓:“如果真能换来一个白头偕老,多少钱都是值得的。”林晓晓低了头想,这个人也许是真的爱我,可白头偕老是什么?漫漫一生的柴米油盐,好像看都看不到头。
两个人逛到下午时分,林晓晓却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原来,林妈妈趁着劳动节,千里迢迢来看望女儿,本想给孩子一个惊喜,不料在学校等了几天,还是没找到她。母亲有些着急,也顾不得惊喜了,便打电话询问女儿身在何处。
刚刚经历了寻找阳景天不顺的林晓晓,忽然接到这通电话,喜没有多少,惊却是很惊的。她有些没好气,但还是和张墨说明了情况,买了最近的车票赶回学校。
为了省钱,他们买的是坐票,颠簸了十多个小时,火车才缓缓驶到目的地。这一路上,林晓晓沉默的时候居多,母亲的忽然到来又让她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不愉快,连带着这趟旅行的不快,种种怨气一齐涌上来。为人子女,这样或许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张墨提出要和林妈妈见个面,但被林晓晓断然拒绝。他笑笑,没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到了学校,林晓晓便径直去了母亲居住的宾馆,一脸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母亲的笑容有点尴尬:“妈妈想你了,趁着五一来看看你。”边说边打开自己带来的一个大包裹:“喏,都是你爱吃的,有牛肉干、核桃酥……”她将那些吃的一样一样拿出来,像献宝似的,期待着女儿的一个笑脸。
林晓晓叹口气,又把那些吃食一样一样装回去:“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母亲哎了一声,紧跟着女儿走了出去。没想到一走出宾馆大门,斜靠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张墨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阿姨您好。”他彬彬有礼地走上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墨,是林晓晓的……”
“他是我同学。”林晓晓打断张墨的话,他尴尬地笑笑,也不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