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尿臊味又是尸臭味,熏得归宁脑子疼。
归宁飞身来到宿御的面前,看着他躺着不起,皱眉道:“怎么?还要朕拉你起来不成?”
归宁见宿御嘴角流血,确实起不来。
灵力如泉水一般,注入宿御的身体。
刚刚本拿着木刺的男人正欲要杀主子,下一刻,天空响了一声,鸣镝飞上了天。
看来,还是条忠心的狗呀!
刚刚那侍卫丢了带木刺的木棍,朝天空放出了鸣镝信号。
归宁本欲使灵力,结束皇甫白璧主仆二人的性命。
可下一刻,顾云朗从天而降,让归宁不由得惊了一瞬。
顾云朗看到狼狈的归宁,也是愣了一下。
顾云朗是十阶高手,归宁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归宁伸手拉起宿御,飞身离开。
不多时,便有往生堂的人来到了义庄。自然,还有王蝶去唤来的人。文书等人见宿御不在义庄,便四下散去。
在半空中御灵而飞的归宁好好的,忽然,她感觉自己手中无力,下一刻,身体的疼痛感也一并传了过来。
宿御感觉到归宁的异样,把归宁护在怀里,最后落在了月牙泉边。
刚刚使用灵力的后劲,连带着在井下受的伤,一并回报在了归宁的身上。
宿御抱着归宁,飞身上了一艘小画舫。
文画寻来药,小心翼翼为归宁擦在受伤的后背上,随后喂着归宁喝了固元培本的药,最后替归宁盖上了被子,才离开了房间。
文画走到船头,手里拿着白狐大裘,“奴婢已通知了文书,告知爷您现在平安无事。爷,下着雪呢,天寒地冻,您又受着伤,若是加重病情,该是奴婢服侍不周了。”
宿御从文画手臂拿过白狐大裘,抚摸着白狐毛,吩咐道:“她身子发凉,这个给她盖着,画舫所需什么,一概采买。”
“爷,这人是女帝吗?”文画小声的问。
“我也说不清楚。”宿御看着岸边,岸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雪花,天空中亦是飘飘扬扬这雪花。
“奴婢瞧着,她的灵力和灵泉并没有融合,可她为何能够带爷死里逃生呀?”
“她的灵力被缚灵绳变相激发,缚灵绳以自身之力,成就了她灵力恢复一时。”
“缚灵绳?”
宿御没有再说,而是看着宽阔的月牙泉湖面,画舫继续往前,不多时便汇入了宽广的运河之中。
宿御知道,归宁的灵力自玛瑙镯汇入她的身体,但是灵力并没有进入灵泉。这就好像,灵力是火,灵泉是蜡烛,但蜡烛里缺少一根连接蜡烛和火的芯绳。
没了芯绳,灵力若无主之源,在归宁的体内四下乱走,无法进入灵泉本源,因而归宁无法使用灵力。而缚灵绳感知到归宁有事,自归宁受伤的后背进入她的体内,引导着灵力汇入灵泉。
这样,归宁便能使用灵力了。
她既有她原本的九阶灵力,加之蛟龙之力,已达十阶修为。
缚灵绳自然也受不住这般霸道之力,自归宁体内退了出来,归宁体内灵力便四下散开,一如往前不能使用灵力了。
文画没有再询问,而是陪伴在宿御身侧。
她和文书都是宿家家生子,文书陪伴在二爷身边,而她也祈了二爷,让她随同。
他们陪着二爷归京,却只看到满目疮痍的余府,而在到京的一个时辰前,府中之人尽数被杀,老爷夫人大爷小姐都死在了天牢里。
女帝是最后见了老爷的人,毒药也是她带去的,只有她和先帝,知道余家之死的真相。
可如今,二爷分明是对那女帝上心得很,文书之前还告诉她,二爷把和云家小姐的定亲玉佩退了回去,定是有女帝在他们之间作祟。
“文画,你知道有何办法,让灵力回归本源灵泉,不在四下游走?”
“容奴婢翻看古书,定能寻出一个妙方。”文画应道,心里却腹诽道:肯定又是为了屋里那女人。
冬日大雪,皇宫银装素裹,红梅白梅绿梅凌寒而开,甚是美丽。
青鸟却跪在了甘泉宫前,嘴里念叨着:“求陛下收回成命!”
服侍青鸟的嬷嬷是之前为她诊脉的吕嬷嬷,她小声的说:“公主,也该够了。若真是惹恼了陛下,该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青鸟一点都不畏惧,继续请命道:“陛下,求你收回成命!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海宴行宫寒气过重,于太后娘娘身边不好。求陛下看在太后娘娘是陛下生母,收回成命吧!”
甘泉宫里,皇甫无暇吃着糕点,欣赏着法印的琴声。
“恩奴哥哥,你的琴声想是这个世上也无人能敌吧!”皇甫无暇言笑晏晏的望着面前的清绝男子。
法印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翻飞,一如他的心绪。
他成了往生堂的一员,可他不可避免爱上了皇甫白璧,即使他是男子。
可皇甫无暇对他的心思,身为一个受情所困的人,他如何不知皇甫无暇的心思,她在他面前,展示着女子最美好,最娇俏的模样,把最好的她展露给他。
皇甫无暇喜欢他,是无可置疑的。
既生瑜何生亮,既然让他爱上了皇甫白璧,何苦让皇甫无暇喜欢他。
法印的琴声受他的心绪戛然而止,皇甫无暇瞬间变了脸色。
“是不是那贱人影响了你?”皇甫无暇从榻上起身,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法印见皇甫无暇要出去,便伸手拉住了她。
“无暇,没有的事,是我想着大业,一时失了神。这昭庆公主暂且杀不得,她还有利用的价值。”法印开口说道。
皇甫无暇特意让侍卫退出甘泉宫外戍守,不会有人听到他能说话。
青鸟虽然在甘泉宫,却跪得远远的,自然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我就是瞧不上她这样的人。”
法印笑着问:“为何?”
法印牵着无暇的手,让她坐回榻上。
“她不过是女帝身边的一介奴婢,她嫁谁都可以,唯独慕泓不行。毕竟慕泓是女帝心仪之人。可慕泓却求娶于她,若不是她在私下和慕泓搅合在一块,想来无人能信。”皇甫无暇捻起糕点,喂进嘴中,“这般心机深沉之人,留不得。”
法印把手搭在了琴弦之上,弹奏了一曲皇甫无暇最喜欢的曲子。
“噗。”皇甫无暇把糕点吐了出来,一丝血迹自她嘴角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