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拾渊:“……”
聂芸没等他说话,拍了拍蔺俏的脑袋,“走,进屋去。”
蔺俏抱着兔子,“哥哥,外面太冷,你别在外面玩雪啦。”
她们几个南方来的,第一次经受这雪天的严寒,冷得受不了。倒是楼月那几个习惯了北方天气的,在林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让你陪着小姐,你却在这玩雪,真是为老不尊……”
蔺俏嘟嘟囔囔,经过男人身侧。
聂芸经过蔺拾渊身侧时,用眼角余光瞄他,唇角微微抽了抽,想笑不敢笑。
难得看到蔺将军这吃瘪样。
蔺拾渊斜了她一眼:“想扎马步了?”
聂芸赶紧快走几步,远离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蔺俏进了屋子就大叫一声:“小姐,我抓到兔子啦,快来看呀!”
姚青凌被这一声惊醒,睁眼迷茫地看了看,蔺拾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蔺俏抓着兔子耳朵掀开布帘子,见青凌刚醒的样子,愣了下,一脸知错的表情:“我吵醒你啦?”
青凌摇了摇头:“没有……我陪昭儿睡会儿。”
蔺俏放心地进来,将兔子给青凌看:“小姐,这兔子给昭儿玩,好不好?”
青凌随意看了眼那灰毛兔子,脑子里想着,她刚才睡着时,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胡乱点了点头,随口道:“怎么抓到的?”
蔺俏随意在榻边坐下,盘腿将兔子放在她的腿上,小手抚着它柔软的毛:“我挖了个陷阱,它掉进去了,我一下子就抓到了。小姐,我聪明吧?”
青凌点头,模糊想起,她是不是亲吻了蔺拾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唇,可是,她一点感觉都不记得。
又或者,那只是个梦?
这时候,蔺拾渊进来了,他从帘子下抬头,一眼就看到神游中的姚青凌,目光不自在地往下瞥,落在蔺俏身上。
他走过去,一把将蔺俏从地上拽起来:“地上又冷又脏,你一个女孩子,怎可如此随便。”
蔺俏瞪他一眼:“哥哥,你就会说别人。是谁用雪洗脸,你的手比我的屁股冷多了。”
她甩开他的手,小手塞到兔子的肚子底下取暖。
蔺拾渊又一次无语尴尬。
回去就叫这丫头蹲马步。
姚青凌:“你为什么要用雪洗脸?”
蔺拾渊飞快地看她一眼,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顿时,觉得这一大一小都在欺负他。
咳了一声,男人粗声粗气道:“没见过雪,好奇。”
姚青凌一本正经,严肃道:“好奇也不能往脸上抹,会长冻疮的。”
那么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长了冻疮多奇怪啊。
蔺拾渊微微蹙了蹙眉,又看她一眼,“嗯”了一声,声音里似乎有些失望。
他转身出去了。
姚青凌瞧他身影,对蔺俏说:“你不能这样对哥哥说话,他会没面子的,也不能对外说,知道吗?”
毕竟是人人敬畏的蔺将军,却被人说拿雪擦脸玩,威严不存,就无法服众。
蔺俏点头:“嗯,回头我也跟聂芸说一下。”
“聂芸也看见了?”
“嗯。”
蔺俏的心思全在兔子上去了,姚青凌看着她玩。
没过多久,楼月和夏蝉她们也回来了。
楼月没射下天上的鹰,夏蝉也没抓到野鸡,但也不是两手空空回来。也不知道她们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居然抱了一只小狼回来。
是一只纯白色的小狼,看着弱小,鼻梁上有一道伤,腿受伤严重,大概因为它的毛色另类又瘦小,被狼群遗弃了,遇到比它大的野兽,受了伤,正巧被楼月她们救下了。
不过,如果遇到那只袭击狼的猛兽,楼月这些人就没好运了。
小白狼被关到了后院的草棚里,姚青凌特意去看了。
白狼冷眼瞧着人,警惕性很强。
发现人没有伤害它,才低头舔舐腿上的伤。
“小姐,养着吧,它好可怜。”楼月说。
青凌微微蹙眉:“这可是野兽,要咬人的。”
蔺拾渊这时候开口:“狼是可以驯化的。驯化后的狼,与狗一样忠诚,而且它的警惕性极高,战斗力很强。”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青凌。
随着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得罪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养一只狼,对她来说是好事。
青凌与他想到一起去了,可是,她不会驯狼。
蔺拾渊道:“我来驯它。”
他曾经有一只很勇猛的大猎犬,跟他并肩作战,善夜间奇袭敌人营地。
可以说,蔺拾渊的军功中,也有那只大猎犬的功劳。
那只猎犬,原本是只野狗,在死人堆里刨食吃,蔺拾渊收留了它,把它驯服了。
可惜死在一场战斗里。
蔺拾渊亲手埋了它,难过了很久。
蔺俏用力点头:“对,哥哥可以驯服它!”
这会儿,小丫头又十分敬佩她哥哥,一百个信任他。
只是,她抱着小兔子,白狼抬起头,泛着绿光的眼盯着兔子,像是在盯着她看,吓得蔺俏往后退了一步。
何茵一手拿着一盆煮熟了的红烧鸡块,一手拿着药过来。
楼月大叫:“你拿我的鸡喂它!”
何茵无辜地看她一眼,不然呢?
楼月:“……”
几个人看完了热闹就散开了。
这时已经过中午,楼月赶紧去做午膳。
因是在侯府已经做好,只需再加热一下,倒也方便。
午饭间,大家还在讨论要怎么养狼,还逗蔺俏说,看紧她的兔子。
把蔺俏气的饭都没好好吃。
午饭后,那几人又去了林子里玩,姚青凌下午精神得很,睡不着了。
她羡慕地看着那些人可以在雪地里撒欢。
蔺拾渊看了看她,道:“想不想抓麻雀?”
青凌朝着他眨了眨眼:“怎么抓?”
蔺拾渊淡淡一笑,去杂物间找到一只破筛子,然后用一根树枝支着那筛子,系了一根绳子在那根树枝上,在筛子下面撒了些麦子。
他们两人就躲在屋子里的窗户下面。
两人挨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筛子。
青凌问:“就这样?可以吗?”
她说话时的气息吹在男人的耳边,男人的耳朵像是被热流蒸着,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喉咙滚了滚,他没回头,只将眼睛盯着前方,点了点头。
“等着。”
青凌再盯着那筛子,又开始说话了。
“你以前常做这些事儿?谁教你的?聂芸和蔺俏都会设陷阱,也是你教的吗?”
她问题一个接一个,蔺拾渊脑子里想的却是她柔软温热的唇,吻起来甜甜的。
他一个问题也没回答她,却问她:“姚青凌,你不记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