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玩了会儿,她就不敢动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盯着她,嗓音沙哑,压抑着浓重的欲望:“玩啊,怎么不玩了。”
姚青凌怎么不知自己在点火,她就是故意的。
可是,点起来了,她又怕了。
她尬笑“呵:呵,呵呵……太阳快落山了,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男人撑起手臂,悬在上方看她,眼睛里毫无困意,有的只是狼似的要吃人的目光。
青凌咬了咬唇。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在这种地方……而且她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好。
她应该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在抹上滑溜的香膏。
她不想他们的第一次留下遗憾……
蔺拾渊吻着她的唇,热烈地在她的身上点火,姚青凌昏昏沉沉地,思考越来越慢,几乎就要沦陷。
他不是没有过经验吗?什么时候熟练起来了……
男人在她耳边蛊惑:“有遗憾才有下次的补足,是不是?”
灼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姚青凌几乎要烧起来了。
“我……”她找不到理由拒绝。
他说可能又要打仗了,他要上战场。
她自是舍不得他去的,可现实就摆在那里,他若上不了战场,那这场仗谁来赢?南境的关口,谁来守护?
若上不了战场,他就只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鹰,他会变成跟其他文臣一样的,只会诡辩的,真正的佞臣。
而现在,只是他们少有的,可以完完全全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时间。
这样的时间,少一点,就更少一点了。
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用力地回吻他。
就在她以为要发生些什么时,男人却停了下来。
他翻身到一侧,背对着她。
姚青凌只能感觉他那一侧的被子在快速地抖动,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压抑的声音。
青凌默了默,看着他的背问:“为什么?”
他咬着牙回答:“现在、不是时候……我、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没名没份时就要了她。
她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应该得到最好的,不该为他受任何委屈。
若他现在就要了她,跟无耻流氓有什么分别?
青凌眼底发热。
她早已经是妇人,不是纯洁少女。外间有人污蔑她,说她不守妇道,不知羞耻,她只能笑着接受那些人的辱骂,不然还能怎样呢?
可是,蔺拾渊从来没有看轻过她。
他尊重她,在任何时候都保护着她。
青凌咬了咬唇,手指越过他的腰,搭在他腹间:“我帮你……”
男人身子一震,嗓音更沉更压抑,握着她的手喊她的名:“青凌……”
……
黄昏时,夕阳撒了遍地金黄,天空的彩霞美得眩目。
蔺拾渊牵着姚青凌的手再回到溪边。
燃烧的篝火居然还有火星子。
她看一眼蔺拾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添的柴。
“竟然真的有鱼。”她意外地看着石头中的几条鱼在转悠,却怎么也游不出去。
蔺拾渊得意地朝她笑了笑,捡起鱼,抽出刀子就收拾了。
他用棍子拨开篝火堆,然后用宽大的树叶将鱼包裹起来放进去,再将木炭覆盖上去。
“再等会儿就能吃了。”
他蹲在一边洗手。
青凌瞧着他,唇角笑得弯弯的。
心想这人厉害,发生了些意外,破坏了他的计划,可他依然能有条不紊,从容地完成他送她烤鱼的心愿。
等待鱼烤熟的时间,蔺拾渊也没闲着。
他又搭了个篝火堆,叫青凌靠着火堆坐着。
然后,他将她脏了的衣服拿过来,在溪水里洗了。
青凌此刻穿着衣服,一半是他的,另一半就靠着那件大氅和手炉保暖。
她歪着头看他,笑说道:“真贤惠。谁要是娶了你呀,此生就幸福吧。”
蔺拾渊哼了一声,但当他拿出他那条脏了的里裤时,青凌不说话了,满脸羞红。
怀疑他真正要洗的是这件裤子。
哎,要怪就怪他们没有算命的本事,出行应该多准备几件衣服的。
从这之后,姚青凌的马车上永远都备着一套衣物。
这是后话了。
蔺拾渊洗完衣服,鱼也烤熟了。
用树叶包裹的烤鱼,带着叶子的清香,又带着烟熏土火的糙味,味道特别。
蔺拾渊说:“今夜就不回去了,在木屋过一夜,明天早上回去。”
青凌啃着鱼,“啊”了一声。
倒不是她没有彻夜不归的时候,只是这次,又有些特别。
蔺拾渊以为她那几个丫鬟担心,道:“放心,你那些丫鬟都知道,跟我在一起,比你跟别人在一起更放心。”
青凌撇撇嘴:“你倒是会夸你自己。”
男人歪着头,笑得得意:“难道不是吗?”
青凌抿了抿唇,想到他对她的郑重,还真是无可辩驳。
就这样,两人在木屋歇了一夜。
楼月夏蝉她们还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眼见着天都黑了,姚青凌还没回府,楼月说:“小姐今晚大概不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甚至有些兴奋。
夏蝉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去把院门落锁,再让角门的门房夜里精神点儿,听到声音就赶紧开门。
姚老三一家本来过了年就要回颖州的,不过既然决定一家子都回京城,就只有姚老三带着长子回颖州,尤氏和其他几个孩子留在京城,等着他回京。
一来侯府太大,姚青凌身边一个亲人长辈都没有,会叫人看轻;二来,她留在京城,可以帮着姚青凌管府中内务;三来,尤氏希望几个子女能在京城的书院读书,别再跟老大一样被蹉跎时间了。
院子落锁前,尤氏一脸担忧地来找夏蝉:“青凌被那蔺侍郎强行带走,到现在还没有回府,我们要不要去报官啊?”
她很气愤。
那男人太过分,带着一头狼来,威逼着把青凌带走了。
他这是败坏青凌的名节,强占女人!
那么多百姓都看到了,告到官府去,他别想抵赖!
夏蝉虽然知道内情,可姚青凌与蔺拾渊的那场戏现在是不能戳穿的。
夏蝉挂着一张苦脸回道:“夫人,蔺侍郎是朝中重臣,哪个衙门敢管这事儿。再说了,这都这么晚了,他们更不愿意上蔺府去要人。”
尤氏拧着眉毛:“可青凌是诰命夫人。”
“就算是诰命夫人,哪能比得过大官?那蔺侍郎刚立下大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您没瞧见那么多王孙贵侯请他去赴宴呢?官官相护,我们怎比得上他们。”
尤氏急了:“那、那就不管了?你们是青凌的婢女,一个个都不担心?”
夏蝉眉头深锁:“担心也没有用。奴婢们相信的是小姐的胆魄和智慧。从前她被围困永宁寺,那么惊险她都挺过来了。奴婢想,蔺侍郎再可怕,也比不上那么多流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