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有野猪!”
她双眼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对面一头三百多斤的瘦野猪露着獠牙向刘红梅冲过去。
这么大一头野猪很是吓人,其他几位妇人也吓得纷纷逃离,有动作快的已经爬上松树躲着了。
就连刘红梅躲过野猪第一波攻击后也爬上了一颗大松树瑟瑟发抖:“吓死我了!”
才松一口气,一低头却看到叶安翎还没上来,急得她大喊:“安翎,快上来!”
叶安翎却提着长刀双眼泛光盯着跟前的大家伙。
这可都是肉啊!不用鲤运值就能遇到这么大的野猪,今年过年有肉吃了有没有!
绝不能错过。
刘红梅见状知道她想抓野猪,不停的劝她:“安翎!你别打它的主意,那大家伙很厉害,会死人的!快爬上树啊!”
野猪攻击力极强,遇到不跑就得死。
叶安翎却充耳不闻,不慌不忙盯着野猪,大刀横在跟前定定盯着它。
野猪好斗,过冬没东西下肚,早就饿得两眼发青,看到有人敢挑衅它,它呼噜几声,低下头,前腿蹬了几下,飞快向叶安翎攻击而去。
叶安翎动作极快,等它快到时,快速躲到一棵树后面,野猪动作不够灵敏,撞到大树干,脚步有点踉跄。
叶安翎躲在树后喘气,虽然没了术法,幸好武功招数还记得。
树上,刘红梅眼睁睁看着底下穿青衣棉袄的小小女子敢跟野猪叫板,还躲过它的攻击,一个个全都惊呆了。
叶安翎没嫁人前唯唯诺诺的,难得出村子里走一趟也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怎么嫁人后竟然变得这么大胆,敢捉野猪了!
大家对叶安翎的印象再一次刷新。
底下,叶安翎却没空理会妇人们的惊讶,躲过野猪第二波攻击后,她察觉到野猪有狂暴的冲动,赶紧对树上的妇人们道:“还愣着干嘛,赶紧下山找人上来帮忙啊,还想不想吃猪肉了?”
肉大家当然吃,但这大家伙实在太凶残了,下树只怕想吃都没命吃啊。
几位胆小的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人敢下来。
最后还是刘红梅不忍心叶安翎一个人孤军奋战,咬了咬牙关,冒死从树上滑下来,连爬带滚下山搬救兵。
等刘红带着一群大男人回来时,野猪果然被叶安翎整狂躁,喘着粗气向叶安翎发动最后攻击。
叶安翎身子骨不够壮实,跑了几圈后早已精疲力尽,就算她有心想跑,当野猪发动最后一次攻击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像灌了铅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哒哒哒!”野猪双蹄砸在地面的沉闷声越来越近,叶安翎绝望举起刀,巴掌大的猪蹄近在咫尺,眼看就要上演野猪碎胸口。
突然,一道蓝色身影从左边扑来,将她整个人用力一推,俩人避开了野猪的攻击,同时滚到了一边。
惊慌中,叶安翎抬头,刚好看到一张帅到窒息的侧脸。
是江风年。
他怎么来了?
叶安翎还没从被美人相公救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江风年已经扶起她往旁边跑:“快!将它引到下面的陷阱。”
这是叶安翎第一次看到江风年反应冷静且迅速的一面,他一边盯着受伤的野猪一边俯身将她护在怀里,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脚步跑。
专属于他的味道侵蚀她的呼吸。
一种被呵护的感觉油然而生,叶安翎心头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怪异感,暖暖的。
她顿时忘了野猪的存在,不时回头看着他。
江风年发现怀里的小女人动作有点迟钝,一把抓住她手腕拼命跑,直到野猪掉入陷阱,
李阿昌等人拿着工具将坑里的野猪杀死,江风年才彻底放松下来。
“你没事吧?”他关切扶起满身脏兮兮的小女人,满心满眼只有她的伤势,不想脚底突然悬空,他来不及理清发生了什么,直觉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抱住。
“嘭!”身体砸落在地的闷响声在耳边炸响。
叶安翎睁开眼,原来他们掉入了二人高的塌方坑底了,坑的两边就是崩江,如果他们被弹出去,此刻已经掉下去粉身碎骨了。
而江风年成了她的人肉垫子,煞白着脸趟在地上,自己被他右手固定在他身上,毫发无损。
“相公!”
江风年咳嗽了两声,扭曲着俊脸扫了她一眼,见她没事儿,才咬紧牙关憋出两个字:“下来!”
叶安翎以为他疼的,赶紧低头查看:“相公,你伤哪儿了?”
“你……先下来!”江风年有点咬牙切齿。
叶安翎这才发现他不对劲儿,低头一看自己坐着的位置,难得的红了脸,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从他身上起来。
江风年也一骨碌站起来。
叶安翎见状,以为他没事儿,唇角弯起:“多谢你……”
“救了我”三个字还没出口,一滴鲜红砸在地面。
叶安翎过去一看,他右手手臂棉衣破了一道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野猪獠牙伤到的。
“相公!你受伤了!”叶安翎惊呼。
头顶上方,寻声过来的江龙氏听说他受伤,差点跟着跳下来:“儿子!你怎样了?”
见宝贝儿子棉衣破了满手血,江龙氏顿时急红了眼:“我就说让你别跟上来,有这么多人在,安翎不会有事,看看!受伤了吧!钟大夫到了没?快叫钟大夫来,我儿子受伤了。”
大家赶紧帮着去找钟大夫。
可惜钟大夫没跟上来,估计是年纪大了跑不快,有人急忙回去找。
叶安翎听说他是担心自己才跑来,又伤了右手,急得不行,赶紧四处找草药。她可不想美人相公变成真残废。
幸好有鲤运值在,她很快在一堆荆棘丛后面找到止血草。
她伸手拨开荆棘将草拔出来,准备离开时,她又看到旁边有棵败酱草,顺手一起摘了。
将止血草和败酱草采出来揉碎,她一边呼气一边将草药轻轻敷在他伤口上,那模样,认真又小心翼翼。
江风年见状,深邃眼眸盯着她的侧颜,薄唇抿得很紧。
直到钟大夫被人请来,他才将目光在她身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