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芳菲姑娘不太好,这两日她高热未退,左脚也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萧熠一听,顿时有些心虚。
“真这么严重?”
他还以为人已经治好了。
黄粱点头。
其实情况比他说得更糟糕,庸王府中侍妾争风吃醋,那个芳菲被人算计,药都喝不上几回,身子如何能好?
萧熠修长手指轻轻扣着桌案,慢条斯理道:“既然这样,你将消息一字不改传到漪兰殿去,让梅妃知道芳菲的情况。”
“啊?”黄粱惊讶。
皇上刚和梅妃闹不愉快,这会儿怎么还要他去送消息?
萧熠见他不动,不快道:“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黄粱只能听他的,派了个内侍去漪兰殿传消息。
顾妘汐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有些慌乱。
她想给芳菲请太医,可是无论她给多少银子,太医院都没有太医愿意去庸王府给芳菲诊治。
玉茗劝她:“娘娘要救芳菲姑娘,只要求求皇上,这件事就能轻易办到。”
顾妘汐攥着手心,嘴角紧抿。
她大概猜出,萧熠让人传这个消息给她的原因。
他要她低头呢。
即使是他先背弃了约定,间接将芳菲害成这样。
现在,他还要自己去求他,才愿意救芳菲。
她闭了闭眸子,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即使再不想去,为了芳菲,她还是要去。
她强打起精神,对玉茗道:“为我沐浴更衣,我要去见皇上。”
玉茗见她终于想通了,满脸笑容地上前伺候她。
她觉得皇上对娘娘还是有情的,只要娘娘能主动求和,皇上肯定会继续宠爱娘娘。
顾妘汐梳洗打扮后,来到乾清宫。
黄梁见她终于过来,心里松了口气。
“娘娘快进去吧,皇上等你很久了呢。”
顾妘汐朝他微微点头,走了进去。
殿中,正看着奏折的萧熠,听到她的脚步声,并没有抬头。
顾妘汐朝他盈盈福身行礼,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冷淡,多了几分卑微:“妾身和皇上请安。”
萧熠心头微微愉悦。
他放下奏折,故作冷淡道:“梅妃有事?”
顾妘汐掐了掐掌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妾身想来求皇上一件事。”
萧熠嘲讽道:“求?你不是很倔强吗?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帮忙?”
顾妘汐忍受着他的嘲讽,上前去拉他袖子,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皇上还生妾身的气吗?妾身知错,这就来给皇上赔罪。”
她说这话时,分明心中还是委屈的。
因此,她的眼眶被憋得通红。
萧熠见她终于低头,心中很是受用。
可还是忍不住想再磋磨她一番。
她之前那般对自己使小性子,若他轻易原谅了她,她之后再犯怎么办?
他拍了拍自己肩膀,语气慵懒:“既然来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朕肩膀有些酸,你来按按。”
顾妘汐再难受,也只能听话为他按肩膀。
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萧熠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还是她身上的味道能让他心安。
他忍不住将她抱入怀中,伸手探入她衣襟。
二人许久没有亲昵,顾妘汐被他探索着,身子顿时酥了。
萧熠觉察到她变化,低低一笑:“你这身子比你的嘴老实,到底还是想朕的。”
她觉得羞.耻,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萧熠见她全身都在颤,却还不肯松口,直接吻住了她。
此时二人皆情.动得厉害,哪里顾得上之前的争吵和冷战。
就这般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放开她。
她全身没了力气,靠在他怀中,小声喘.息。
萧熠摸着她的墨发,心头舒畅。
大概是吃到了想吃的,他突然就轻易原谅了她。
“想求朕什么?”
她慢慢找回理智,眼神恢复清明。
“妾身想去看看芳菲,还想给芳菲请个太医。”
萧熠早就知道她要求什么,答应得干脆:“好,朕允了。”
顾妘汐知道这是他给自己服软的嘉奖,心中多少有些许悲凉。
他对她的宠爱,都是有边界有条件的。
若是她超出那个边界,他就会收回恩宠。
想想自己之前还以为他愿意为自己豁出性命,对她定是十分真心,她便贪心要得更多...
如今想来,自己还是太傻了。
她怎能轻易又将真心全部投了进来。
她要保护自己,最好的法子就是只爱他一点点。
若是太上头,最后伤的又是自己。
想明白后,她心中酸涩就少了几分。
她强迫自己去迎合他,“谢皇上恩典,皇上,这几日都是妾身不懂事,皇上不会怪罪妾身吧?”
萧熠觑她一眼,模样慵懒:“你以为朕和你一般小心眼?”
她身上的味道撩人。
只需要坐在他怀中,他就想到别处去了。
反正她如今已经和他低头,他也不客气,去吻她的唇。
顾妘汐全盘接受,一点抗拒都没有。
其实她也知道,她即使能做到心里只爱她一点点,但是身子却是完全接纳他的。
他太了解她的身子,很容易就让她请.动得一塌糊涂。
殿内再次传来微微的细喘。
黄粱守在外头,很是愁闷——这都这么久了,还要不要传膳呢?
...
翌日,顾妘汐做了轿子,带着太医去了庸王府。
因着庸王府很近,倒也花不了她太多时间。
顾妘汐身为唯一怀着皇嗣的妃子,庸王府的人自然对她十分客气。
只是庸王妃已经仙逝,府中并没有合适的女眷能招待她。
最后,庸王让自己的侍妾梦然来招待她。
顾妘汐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和芳菲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突然很为芳菲觉得难过。
她自己做过顾妘婳的替身,自然也懂芳菲的痛苦。
梦然对她很是客气,听说她来看芳菲,热情引着她去偏殿。
庸王府虽然没有皇宫大,却也是金碧辉煌。
芳菲身为通房,却在王府中有自己独立的院子,看起来待遇不错。
可顾妘汐却发现,这处院子很是偏僻,伺候芳菲的丫鬟年纪都很小,只有十一二岁,也不知道能否照顾好芳菲。
她看向一旁盈盈笑着的梦然,只觉得这些定然都是梦然安排的。
庸王一个男子,想来也不会管后院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芳菲在这里休养了,否则有梦然在,芳菲身子永远无法痊愈。
见过发热昏迷不醒的芳菲,顾妘汐心里着急,让太医去给芳菲诊治。
梦然见她真心关心芳菲,心里头暗暗嘲讽芳菲居然还能攀上贵人,真是贱人命长。
可是面上,她却表现得很关心芳菲。
“这芳菲妹妹也是可怜,受了这般重伤,以后怕是行动不便....娘娘您的心真好,居然还能想起芳菲,给她请来太医诊治,我替芳菲谢过娘娘。”
顾妘汐冷淡一笑:“不必了,我和芳菲本来就是好友,我为她做这些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