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闭门羹的崔才人心头很是不满。
梅妃居然这般不给她面子?
真是欺人太甚!
崔才人想到什么,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一张粉.嫩小脸顿时肿得没法看。
旁边宫女都吓了一跳。
崔才人对宫女道:“你去禀告皇上,就说我被梅妃打了,让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宫女明白她的心思,立即去了。
萧熠正在乾清宫犹豫要不要去见顾妘汐。
老实说,他憋了节几日,确实很想顾妘汐了,可就是放不下面子。
黄粱恰好过来传话,说梅妃把崔才人打了。
萧熠一听,心里头顿时一阵乐开花,嘴角勾起弧度,“她果然是吃醋了,瞧,她性子这般好的人,居然还会打人了!”
黄粱听得很是震惊。
皇上不心疼崔才人,反而还高兴梅妃打人了,这是什么道理?
“那依照皇上的意思,这事情如何处置?”
萧熠高兴地在殿内踱了两步,才压住一直往上翘的嘴角道:“她打人终究是不对,朕要去好好教她规矩。”
说着就快步往外走。
黄粱咂摸出味儿来:皇上这幅高兴的模样,哪里是要去教梅妃规矩,分明是想见梅妃找的借口吧?
顾妘汐画完一副赏梅图,才放下笔。
这时,玉茗从外面进来,满脸兴奋:“娘娘,皇上来了。”
顾妘汐蹙眉,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过来。
二人之前争吵过,皇上明显就是不想看到她,如今突然过来,莫非又是崔才人挑拨,他准备来给崔才人出气?
她的脸色冷了冷,并没有去迎接圣驾的打算。
玉茗见她没有半分喜色,心头有些焦虑: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都过来了,她为何不开心呢?
萧熠踏步走了进来,见到顾妘汐,眼神立即灼热了几分。
可是看到顾妘汐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又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本来他想着,若是她对他态度好一些,二人那点不快,他就翻篇了。
哪里知道,她似乎还揪着那点破事不放,这般冷着自己,他心里头也不快起来。
顾妘汐上前,和他行礼。
萧熠声音冷沉:“起来吧。”
然后,他自己走到榻上坐下,不再和从前那般,温柔牵着她的手一起坐下。
顾妘汐毫不在意一般,站在一边。
萧熠越看,心头越气,脸色更加沉了。
玉茗小心翼翼端茶上来,观察着皇上的神色,有些害怕。
她给娘娘递了个眼色,希望娘娘能哄哄皇上,可是娘娘似乎没看到,依旧神色冷淡站着。
她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娘娘这般硬气,最后苦的还不是自个儿。
如今连崔才人这个低位妃嫔都想踩娘娘一脚,若是往后皇上宠幸更多妃嫔,娘娘还能在后宫有好日子过吗?
萧熠见顾妘汐静静站着不吭声,不由觉得心堵。
他第一次觉得顾妘汐居然这般倔。
怎么,为了一个芳菲,她就要这般冷着他?
他可是天子,岂容她这般放肆?
他咬着后槽牙道:“听说你打了崔才人?可有此事?”
顾妘汐刚刚就猜到他是为了崔才人而来,现在听到他这番话,立即觉得果然如此。
她暗讽一笑。
那个崔才人接二连三污蔑她,萧熠还居然什么都信了。
在他心中,她就是如此恶毒之人吗?
她神色木然道:“皇上既然这么想,就当妾身真的这么做了吧,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听到她这番不顾后果的话,萧熠墨眸含着怒火,忍不住对着顾妘汐冷笑道:“你这是仗着怀着皇嗣,就敢嚣张跋扈,无视宫规了?顾妘汐,是朕之前太宠你了,是不是?”
“皇上查都不查,就来质问妾身,妾身实在无话可说,既然皇上认为妾身跋扈,那妾身就认了跋扈这个罪名吧。”
“你!”
萧熠觉得心肝都气疼了。
她之前明明那么柔顺,现在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了。
玉茗见娘娘认下罪名,很为她不甘。
她急忙跪下解释道:“皇上圣明,此事分明是崔才人诬陷,今日娘娘在殿中作画,从未见过崔才人,又如何能打她?请皇上查明真相,还娘娘一个清白。”
顾妘汐看了一眼玉茗,斥道:“要你多嘴,皇上要是真想查早就查了,你说再多有何用?”
玉茗挨了训,却还是为娘娘着急。
萧熠看着顾妘汐那副倔驴模样,气得不想再待下去。
他本来是想来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若懂事,自然就该来讨好他,然后,他再顺势帮她处罚崔才人。
可看她态度,分明是不想和他重修旧好了。
既然她不肯,他也不会惯着。
他站起身,朝着顾妘汐讽刺笑道:“既然梅妃如此坦荡,想来不用朕护着,你也能在宫中活得很好,倒是朕多事了。”
他一甩袖子,气呼呼离开了。
玉茗着急地去拉顾妘汐袖子:“娘娘,皇上难得过来,你怎么不能哄哄皇上?”
顾妘汐神色淡然道:“他今日为了崔才人朝我发火,我哄了又能改变什么?”
玉茗却觉得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觉得皇上是重视娘娘的,只是娘娘太倔不肯服软,皇上才生气离开的。
这明眼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娘娘怎么就看不清呢?
萧熠回到乾清宫,气得砸了几个杯子。
黄粱看着很是心惊肉跳。
皇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看来今日真是被梅妃气狠了。
可这恰恰证明,皇上在意梅妃。
他想到今日梅妃的态度,很是无奈叹了口气。
若是梅妃懂事些就好了,皇上也不至于如此生气。
萧熠发泄后,还是有些不满。
他朝着黄粱发牢骚:“朕之前对她这般好,她怎能一个奴才和朕这般离心?”
黄粱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听着。
萧熠却冷静不下来。
这两夜他独自安寝,总是想到顾妘汐的身子。
他离不开她。
即使她今日对他冷冷淡淡的,他还是要她。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在意过,也从未被一个女子如此牵动.情绪。
连婳儿都不曾给过他这种感觉。
可是顾妘汐不肯低头,他拿她没办法。
突然,他想到什么。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思索片刻,对黄粱道:“去打听下,庸王府那个芳菲,伤养得如何了?”
黄粱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关心起庸王的通房来,但还是照做。
很快,就将消息给皇上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