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云中撤在中条间支的带领下,第一次踏上疾风剑派的练剑场,对于出生就在山林中独来独往的他来说,突然面对着满是人的场面无疑是顶着莫大的压力。
但中条间支才刚向大家介绍了云中撤,就遭到了一位名为松下长信的二流弟子强烈反对。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以及云中撤将来在剑派中的地位。中条间支主动要求二人当场进行一场比试。
云中撤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也还是被迫上场与松下长信一决高下。
凭借着过人的射击天赋,以及丰富的狩猎经验,云中撤在比试中轻松取胜,着场比试不仅让中条间支在剑派里得威望得到巩固,也让众弟子认可了他本人的能力,这也正是中条间支希望看到的结果。
“大家都看到了,虽然给你们都是经历了严酷的选拔才留下来的,虽然云中撤是我直接叫来的,但他的能力并不必你们差!你们谁还有异议?现在给我提出来。”比试结束之后中条间支瞅了跪在带上满脸不服的松下长信一眼后,高傲得对着众弟子问道。
整个练剑场顿时鸦雀无声,众弟子都不敢多说一句。
等待了一段时间,依旧没有人敢做声。中条间支又严厉的说了一句:“挑战的机会我是给你们了,既然没人敢应话,那就都给我听好了!以后若再让我听到诸如此类,狂妄自大,藐视他人之言,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都听清了吗?”中条间支瞪着众弟子大声重复了一句。
“听到了。”众弟子连忙回应道。
“至于你嘛……”中条间支震慑众弟子之后转而看向脚下的的松下长信,言语中满是蔑视的说道:“这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说话做事不要汝了长老的名声!”
“成王败寇,在下无话可说。”松下长信很不服气得回应了一句。
“你可不要不服气,若是我不及时出手,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我们剑客行走江湖,靠的可不是骨头硬。”说着中条间支转身,叫上云中撤便离开了练剑场:“撤儿,我们走!”
离开练剑场后,中条间支带着云中撤,悠闲得向后山走去。
“幽幽小径,郁郁葱葱。虽是阴暗潮湿,却总能叫人心旷神怡。”中条间支走在通往后山的林间小道上舒心的自说自话。
云中撤只是默默得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对了,今天带你去了练剑场有什么感受?”中条间支刻意问道。
“很害怕。”云中撤失落得回应道。
“恩?”中条间支从云中撤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心情,便转身问道:“今日是你胜了,为何还要这般低沉?”
“今天虽然是我胜了,可在气势上,我早就输了。”云中撤回应道。
“吆,你还知道气势不能输啊?那就有得救。”中条间支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向前走。
“真羡慕父亲,面对着那么多人,也能那般坦然自若,威慑全场。”云中撤说道。
“唉!这么快就把咱们之间的约定给忘啦?”中条间支提醒道。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云中撤无奈的回应。
“撤儿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隔墙诱饵,知道吧?”中条间支无奈的回应道。
“知道了。”云中撤默默的回应。
“哎~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我们两儿的末日了。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中条间支叹了口气说道。
“哦~”云中撤厌烦得应了一声。
中条间支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其心情不佳,便扯开了话题说道:“好了,我们就继续刚才的问题吧,你别看我在场上路好精致,威武神气的样子。其实我的心里比谁都怕。”
“那父……”云中撤刚要喊出口又连忙咽了回去,改口问道:“师傅为什么害怕呢?”
“今天之所以带你去练剑场,即是为了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气氛,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主要也是让你明白,在这里生存可不比在山林中安逸。在林子里,猎人就是猎人,猎物就是猎物。可在这里猎人可以是猎物,猎物也可以变成猎人。稍有不慎,就会绝色互换。”中条间支认真的告诫道。
“听不懂。”云中撤听得一头雾水。
“我现在虽然是疾风剑派的公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得让我三分。可那并不是真相,事实上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剑派的掌门。如若有一天我父亲没落了,而我又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接管剑派的时候,那些长老就会毫不犹豫的取而代之。到那个时候我就会连现在的你都不如。”
“就好比今日,即便是当着我的面,依旧有弟子敢公然挑衅。如果你今日不能取胜,那么即使是一个小小的二流弟子也能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你取胜之后所有人都臣服,那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不是因为我,今日即便是你胜了,同样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松下长信出来,直到把你打败为止。”中条间支耐心得向云中撤解释道。
“哦~”云中撤应了一句,只不过是敷衍的回应。
“算啦,尔虞我诈之事,确实不是几句话能说明白的,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中条间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也不愿再说下去。
“您怎么能确信,我一定能胜?”云中撤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中条间支不暇思索的回应。
“那您还敢打包票?”云中撤惊讶道。
“就像你刚刚说的一样,气势不能输啊。”中条间支很轻松得回答道:“如果气势输了,那我们就无路可走了,但搏一搏或许还能有所转机。”
“啊!那我要是输了,岂不是万劫不复?”云中撤惊慌道。
“呵呵,这就是剑客的宿命,把一切托付给手中的剑,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容不得你有半点迟疑。走投无路之时,无论再难也必须放手一搏!”中条长信说道。
“这可真是叫人后怕。”云中撤回想起来,要是自己真的输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中条间支拍手说道:“剑客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很多危险。然而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感觉到后怕,才证明你还说着。”
“说了这么多,剑客到底有什么好的。像我以前每天在山林里打打猎,还不用想那么多。”云中撤郁闷道。
“呵呵,安定的生活谁不想,可老天爷并不会让人安定的过完一生。剑客练剑,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不被杀。这和打猎其实是一个道理,你不是为了打猎而打猎,只是迫于生计而已。”中条间支苦笑道。
“那也总比赌命强。”云中撤回应。
“呵呵,事实上,这也不完全是赌。如果对你没有信心的话,我也不至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中条间支突然转变语气,微笑道。
“恩?”云中撤不解。
“当年我见过你母亲打猎时的样子,深知狩猎的困难。既然你说你为了给她治病,终日独自狩猎,就能猜到你的伸手不会差。再加上你能独自灭掉游侠部落,我相信你不会比他们差。”中条长信解释道。
听到中条长信说出这样的话,云中撤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云中撤好奇得问道:“对了当年您是怎么和母亲相遇的?”
“干嘛突然问这个?”云中撤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中条间支有些手足无措。
“不干嘛,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云中撤拿捏着语气回应。
“好吧~其实我和你母亲相遇,纯粹是一场意外。”中条间支也接着这个机会回忆当年的往事:“有一天我下山执行任务,在路过山林之时恰巧遇到了你的母亲正在打猎。”
“她一箭射中了我,也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后来怎么了?”云中撤提起了兴致好奇的问。
“后来我晕倒了,你母亲把我抬回了部落,并悉心照顾,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对彼此动了心。”中条间支回应。
“那你们又为什么要分开呢?”云中撤又问。
这时候中条间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身前的一个温泉说道:“我们到了。”
云中撤看着热气腾腾的温泉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里面的水是热的?”第一次看到温泉他有些惊奇。
“这是温泉呀。”中条间支回应道。
“温泉,干什么用的?”云中撤又问。
“当然是给你增加气势的唠。”中条间支说。
“增加气势?”云中撤不明白,他很难把泉水和气势联想到一起。
“当然是洗澡啦!”中条间支无奈的说道。
“你看你现在这身打扮,若不是我知道,那肯定也会觉得你就是个野人。”
“洗澡!”云中撤顿时激动了起来。
“想要别人都改变对你的看法,首先你得从外的改变才行。”中条间支走进温泉给他做了个示范。
学着中条间支,云中撤才敢慢慢走进水里,惶恐也渐渐变成了喜悦。
就这样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得在度过了一个欢快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