囬紧了紧拳头,看着大夫:“那我需要做什么?”
大夫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干劲十足的她。
这风寒是最常见的一种病,是个人一般都会染上,所以家家户户都对这种病状了如指掌。
要好好休息,多出汗多喝水,有钱人家得喝药没钱人家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的风寒严重分分钟丢人性命,但有的却只是流点鼻涕而已,老大夫奇怪的是——这个女子看起来病重的就像是要身亡了一样,但她除了身体发烫之外,没有其他的病症。
“总之,我这里开一副药你先去给人熬来喝了吧。”
老大夫困惑的摇摇头,然后拿出一张单子给囬。
之后囬把人送走又去买药来煎药,完全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一出什么样的大戏。
客栈里全是太子的人,还有一两个囬的贴身丫鬟,还有数十的侍卫,这些是她的族人她们不远千里跟随着自家小姐的脚步来到这里。
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些试探的“异族之术”!
时不时的都能听见楼下传来的脚步声,*的公路上被一滴滴的雨水打下来浸化,寒冷的空气又进行一个升级。
许祁渊滚烫的身子却是逐渐的趋于正常,他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堕入凡间的天使沉睡了一样。
屋内的炭火恰到好处,空气中还有一丝馥郁浓香的香气。
所有被隔绝了的声音气味感觉等等一切,都在渐渐的苏醒,就算许祁渊的身体对灵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但灵芝的功效绝对是好的,对于许祁渊的“肺结核”也有了一定的帮助。
又过了十多分钟,许祁渊的呼吸完全的正常起来,不像刚才一直喘着粗气。
熬好了药,囬端着碗小心翼翼的上楼,然后艰难的将昏睡中的何青欢扶起来,背靠在床头。
她从来没有干过粗活,唯一一次力气大的爆棚还是在扛许祁渊的时候。
把人固定好不往下滑就已经很不错了,囬还要喂昏迷中的人喝药。
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囬最终还是用暴力将汤药尽数喂进何青欢嘴里。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囬看了一眼衣襟上全是黑乎乎汤药的何青欢,在心中默默的道了个歉,然后将棉被盖上床幔合拢,静悄悄的回自己的房间。
许祁渊醒来的时候,一身粘腻的很,衣衫都被汗水打湿透了,因为太久没有活动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好几秒才动了动手指头。
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许祁渊抬起瘦的可以看见骨头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想起来,奈何太久没有动的保持一个姿势,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许祁渊满满的转身手掌撑着床,慢慢的起来,等趴着手肘撑在枕头上,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他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
——青欢。
几乎是一瞬间,许祁渊再次趴到在床上,幸亏这是个“天字号”的客房,床有够软才没有让他胳膊上一片青紫。
许祁渊头对着墙壁,始终有些缓不过来,眼睛眨巴两下,他摸到自己的心口上感受到心悸的跳动。
深呼吸一口气,许祁渊看向身边躺着的这个人,清秀淡雅的脸上红彤彤一片,不仅是自己瘦了,她也瘦了不少。
将手缓缓的放在她的脸颊上,触碰到久违的心上人的肌肤,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何青欢不舒服的动了动,突然惊醒了沉迷在久别重逢喜悦中的许祁渊,他的手像是蹦极一样落下去猛的缩回来,心跳声如同油锅里跳动的气泡。
但同时一点点苦涩也蔓延上来,只要许祁渊想到,自己必须得装作不认他们之间约定的样子,就让他心痛。
他没有时间计较何青欢为什么会在这里,喉中的血突然一涌,许祁渊“哇啦”一口血全吐了出来。
一口血吐出来,许祁渊全身都被染上了血红色,他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醒过来的何青欢,慌慌张张的从她身边下去。
即使慌张手忙脚乱之下,他也一点没有碰到何青欢。
等到下了床许祁渊才发现自己不仅手软,腿也软,一个站不稳就栽倒在地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不过这血倒像是瘀血,吐出来反而更好,他用自己的袖子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许祁渊没有管自己一身的脏污,第一时间趴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他虚弱的笑了笑,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只有他才能够听到,他才拥有的小幸福。
“咳咳、咳”何青欢太热嗓子里就不舒服,嘟囔了一句“水”,结果没多久唇边湿润润的,很快甘甜的水涌进来缓解了她的痛苦。
她的意识还是模糊的,所以遵从自己的本意道了声“舒服”,然后沉沉的睡去。
而何青欢完全不知道,听了她这话的许祁渊有多么的开心。
他轻抿着嘴唇,上面是被他勒出来的印子,就这样也能看出他的愉悦。
许祁渊看着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薄汗,抽出揣着的手帕细心的给她擦拭着。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充斥着温馨与不用言说的默契。
即使何青欢在昏睡之中。
许祁渊看了眼自己糟蹋的很的衣服,慢慢的往楼梯走去。
他刚一下楼丫鬟们就看见了人,她们看着浑身是血,脸色又很苍白的许祁渊,着实吓得不轻。
小跑着过来搀扶着,丫鬟小心翼翼的问:“公子这一身的血怎么来的?”
许祁渊轻笑一声,摇头说:“没什么大碍。”
他的笑容如同融化掉坚冰的春风,让人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丫鬟也不由自主的哄着他,遵着他的意思。
“许公子,您要做什么,吩咐我们就好。”
“那请你们帮我准备一下水,我想洗个澡。”
丫鬟看了眼他这身,了解的点点头撤下去。
这个时候囬也听闻赶过来,她同样也被这样的许祁渊吓了一跳,只不过很快就能看出他精神头很好。
囬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他的面前嘘寒问暖。
“公子,你怎么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