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雷雨交加。
孟南溪被管家和另一个保镖强行压在地上,跪在冰冷的水里。
她的身体浑身发冷,小腹微微作痛。
孟南溪抬头看着里面亮着灯的房间,整个人都是迷茫空白的。
房间里面传出简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孟南溪不断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
她确实被气到了,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顾虑到简纯肚子里面有孩子,她真没有使劲儿推她。
可现在的事实就是她摔倒在地,孩子要保不住了……
“夫人,您就算是嫉妒,也不应该这么伤害简小姐吧?”
管家在一边阴阳怪气,他撑着黑色的雨伞,眼神斜睨着。
管家是跟着萧汝过来的,一心向着她。
孟南溪整个人跪在地上,被暴雨侵袭着,浑身不断的发抖。
她扬起头,在雨幕中看不清这个人的面目,“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管家轻笑着,眼神轻蔑,他嘲讽开口。
“夫人,这些话还是留着和晏总解释吧。”
大门开了。
萧汝愤怒地走出来,她披着一身狐裘,发丝有些凌乱,脚步声声到了孟南溪面前。
她厉声喊着,手指差点戳瞎孟南溪的眼睛。
“孟南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媳!”
“不是我……”孟南溪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冰冷的雨水打在了她的脸上。
孟南溪抬起头,她表情复杂。
大脑里根本回忆不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简纯现在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她的孩子都要没了!现在还在抢救!现在你就满意了?你真让人恶心!”
萧汝怒骂着,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孟南溪的脸上。
巨大的巴掌声掩藏在了雨幕中。
孟南溪一下子被扇倒在地,整个人陷入冰冷的潭水中。
“你个贱人!如果景寒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我们晏家不会放过你。”
大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了。
“夫人,这就是自作自受啊……您今天这巴掌可真是不冤……”
管家嘲讽地声音从头上传下来。
孟南溪死死咬着唇,绝望地闭上了眼。
晏景宁在别墅里面焦急着拨打电话。
可是晏景寒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她在窗边目睹着外面的一切,着急的来回跺脚。
她当时在旁边看着,好像是简纯姐姐自己要摔下去的,又好像不是……
但是情况太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的闪电伴着响雷,孟南溪的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好像随时会倒下。
不管了!
在这样下去,她要是生病了哥哥肯定要骂她!
晏景宁偷偷拿了一把伞往下走。
却没有想到,萧汝就坐在大厅沙发上阴沉着脸。
“你要去哪儿?景宁,今天的事情,妈妈还没有和你谈谈!”
晏景宁被这个声音一吓,她浑身一颤,把雨伞藏在了自己身后。
“妈,你不去看简纯姐姐吗?今天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丢了晏家的脸面,您就别罚我了嘛。”
萧汝原本严厉的目光变得柔和又无奈。
这个丫头是被她惯成这样的。
“景宁,你要记住,你是晏家人,所有东西只有两个选择,想要和不想要,轮不到你去求人。”
萧汝骨子里面自带着骄傲的气质。
豪门之中,哪有什么爱情。
如果不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当儿媳,那不如娶一个听话的。
“我……我知道了……”晏景宁撇撇嘴,心里有些不认同。
如果不想爱,嫁过去了难道守活寡吗?
“妈,那我先出去一趟,行吗?”
屋外又是一道闪电袭来!
晏景宁看着外面的天气更是担心,她和哥哥保证了会照顾好这个孟南溪。
怎么就她天天惹事儿!
“出去?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晏景宁被问的有些害怕,她咬咬唇,干脆挑明直说。
“外面的雨太大了,我给她送把伞。”
萧汝狠狠地一拍桌子。
“送伞、我看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你搞清楚她到底是谁!”
晏景宁哭丧着脸,有一种想要辩解但是无能无力的痛苦。
“妈……再怎么说,她也是哥哥认定的老婆,你不喜欢她,难道还要和哥哥闹翻吗?”
这些次的试探难道妈妈都忘记了?
晏景宁继续嘟囔着,“况且简纯姐姐肚子里面的也不是哥哥的孩子……她自己摔倒的成分更大吧……”
“你说什么?那个孩子不是你哥的?”
萧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眉毛一拧,“你确定吗?景宁。”
晏景宁被她这个问题也搞得有些迷糊。
难道妈妈和她一样都以为那个孩子是哥哥的?
“是哥哥亲口告诉我的,更何况妈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都不肯和孟南溪离婚,如果孩子真是哥哥的,那哥哥肯定要给名分的……”
晏景宁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那样。
那个女人把她那高山雪莲的哥哥迷得要死要活的。
“是这样?好啊!连我都敢骗!”萧汝这才意识到被骗了,踩着高跟鞋连忙上楼。
晏景宁看见她走了,赶紧推门出去。
孟南溪正双眼无神看着地面,一双精致的粉色靴子出现在眼前,她顺着看上去。
一把伞支在了她的头上,替她挡住了大半的风雨。
晏景宁别扭地扭过头去。
“别被淋死了,免得我哥还要埋怨我。”
“不是我推的她,简纯现在怎么样了……”
晏景宁也沉默着,她烦躁地跺脚。
“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么乱,谁又能说得清呢?就算我不来惩罚你,总有人要来打你。”
孟南溪感觉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一手撑着地面摇摇欲坠。
晏景宁看她那苍白的脸颊。
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难得的同情。
“诶诶诶!你别倒啊,不然我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把伞拿着,我去给我哥打电话。”
孟南溪强撑着,全身从刚才的冰冷变成了燥热,就好像全身有无数的蚂蚁在爬,从内到外又散发着热气。
“谢谢你……”
晏景宁噘着嘴,“别谢我,我只是怕你死我家门口。”
她冒着雨跑了回去,拿起手机又开始不断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