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夜擎!你这个混蛋!”
“你先把她松开吧,这么绑着她算怎么一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的,我们可是文明社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们。
夜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恶狠狠地瞪过去,他无奈叹气,“医生,你看我妻子这个样子,像不像受到刺激的小兽?我怀疑她的心理出了严重问题。”
医生指了指门口贴着的“心理咨询室”几个亿,说:“来我这里的,都是心理有问题的,你不需要赘述。”
夜擎:“我知道,我是想说,我妻子很抗拒来这里,如果把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松了,她肯定马上就跑了。”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无语凝噎:“……可是,你这样应该算犯事儿吧?”
夜擎立马善解人意地说:“如果警察来了,我一力承担,和医生你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医生心里头的顾虑通通都放了下去,他拿起桌上的纸和笔,转头看向我,两侧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这位女士,你能和我谈谈吗?”
“谈什么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夜擎,脸色当即一黑,“你不是说我是医生吗?我自己都是医生,我难道不清楚我自己有没有生病?我警告你,别以为你顶着他那张脸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医生低头“唰唰唰”的记录,夜擎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医生书写的内容,皱眉道:“很严重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在她的内心,似乎有另外一个世界,显然,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她的爱人仍旧是你。现在看来,她把她的内心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世界,把真实的世界当成了虚幻的世界,所以精神出现错乱。”
夜擎一怔,“精神?”
医生合上笔帽,抬起头,认真地建议,“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心理疾病的问题了,你最好带她去精神科检查。”
听着他们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没有一个人认真听我说话,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起,恼怒非常。
“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根本就没病!”
“夜擎,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绑着我,只要你松开我,我立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这个庸医,你不过就听了我说两句话而已,凭什么这么快下结论?你给我检查过吗?给我吃过药吗?”
“哼!果然,虚幻世界就是虚幻世界,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我忽然仰起头,盯着天花板,大喊大叫:“喂!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个虚幻世界来,我告诉你,夜擎很快就会来救我,你识相点最好赶紧把我放出去!现在放过我,你还有一条活路。”
医生自动忽略了我的话,抬头看向夜擎,询问:“你妻子是什么医生?”
夜擎顿了顿,“心理医生。”
医生的神色明显呆滞了一瞬,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来自同行的怜悯,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或许,你妻子受到了患者的影响,我建议这段时间就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药房拿药,按时服用,如果还不见好转的话,你可能需要带她去精神科。”
医院门口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无论是怀揣着满腹心事的病人家属,还是陪伴妻子来生产、脸上的喜悦之情都快要溢出来的丈夫,他们看到我的一刹那,脚步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投来诧异的目光。
两个小姑娘从我身边走过,立马凑在一起碎碎念:“这个女人是不是被绑架了?咱们要不要报警啊?”
“算了,别多管闲事,你看她旁边那个男人手里提着药,哪有劫匪还带人来看病的啊?”
“……那个男人好帅啊。”
我扭过头,冲着她们大喊:“报警啊!我是被绑架的!我和他根本不……呜呜呜!”
夜擎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冲那两个被我吓到的姑娘微微点头致意,“抱歉,我妻子最近工作压力过大,精神有些恍惚。”
说完,他强行拖拽着我离开。
在一路围观的目光中,好说歹说总算来到了地下车库。
他把我塞进副驾驶的座位里,低头给我系好安全带,单脚踩下油门。
车子刚开出医院,就被一辆警车给拦截了。
夜擎说我是他的妻子,有人信,有人不信,不信的那些人,自然就报警去了。
夜擎被迫停下车,眉头紧拧,一脸躁郁之色的下车。
配合检查,好一番折腾之后,车子才再度启动。
我躺在座椅里,双目失去神采。
现在警察已经确定我们是夫妻,而我因为工作原因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现在我成了官方认定的精神病,没有人会来帮助我。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两侧的风景不断倒退,男人单手转动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口,露出半张俊逸英挺的侧脸。
我神色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说:“在你的引导下,我失去了任何有可能帮助我的人,现在的我孤立无援,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接说了,不必遮遮掩掩了吧?”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下,我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前仰,一只手立马伸过来,护住我的额头。
夜擎的视线一寸寸在我身上游走,确定我没事以后,方才重新启动车子。
“沅沅,我不知道你对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我们是十分恩爱的夫妻,我只是带你去游乐园玩了一趟,你只是中暑晕倒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还装?” 挑了挑眉,我连连冷笑,目视前方,嗓音冰冷地说:“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下去。”
“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好,那现在我问你,这个孩子叫什么?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