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被口水抢的急速咳嗽,我满脸涨红,绝对不可能承认刚才有那么一刻自己是真的想要跳船。
我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白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叫我莫名压力徒增,不断在心中祈祷他怕他千万别过分计较。
好在,他只是说了一句:“不知道?那算了。”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小船在水面静静流淌,半日时间过去,船只在一处栽种桃花林的海岸边搁浅。
现在并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树上的桃花却一朵比一朵更加娇艳,风一吹,桃花纷纷散落,在空中翻飞。
紧张兮兮地到处看了看,这里似乎就是一处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瞧不出任何异常。
白霖走在前面,神态自若,我生怕跟丢了,赶紧加快脚步。
“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吗?”
“何出此言?”
“如果我是第一个来的,那我肯定会在这里布置陷阱啊,让后面的人好好折腾折腾,拖延时间,自己才能汲取最多的灵力。”
白霖的脚步一下子停顿住,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怎么确定这里没有陷阱呢?”
“嗯?!”我睁大眼睛,心跳慢了半拍,猛然愣住。
就在这时,白霖忽然伸手搂过我的腰,一只修长的箭矢破风而来,擦着我的后脑勺飞过去。
箭矢深深的插了进桃花树的树干里,只是眨眼间,树木枯萎,桃花凋谢。
这棵桃花树就这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去了,与周围侬丽烂漫的桃花格格不入。
我清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脸色顿时煞白,神情呆滞如木偶。
白霖松开我,我低头盯着那棵枯萎的数和插了进树干里的箭矢,失神喃喃:“这箭矢上,得涂了多少毒啊……”
白霖袖手而立:“对付修士,不涂抹大量剧毒,你以为是来过家家的吗?”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仍心有余悸,不由得往白霖身边靠了靠。环顾四周,清风吹拂而过,桃花漫天飞舞,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遭,我只觉得眼前的世外桃源透着一股子诡异和危险。
这里越是美,就越是危险。
白霖抬脚继续往前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我暗暗吐槽了一句,心中千百个不情愿,饶是如此,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何,视线里的东西越来越模糊,脑袋晕乎乎的,就像踩在了一朵云上。
“白……白霖……”我声音虚弱地叫住他,白霖却好像完全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他和我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
我虚虚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脚下忽然踩空,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再度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身子摇摇晃晃的,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才发现我被人背在背上。
汽车在马路上绝尘而去,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点点斑驳的光点,林荫道下,我和夜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囡囡!慢点跑。”
“嘻嘻嘻!妈妈,你来追我呀。”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笑着从身边跑过去,她身后跟着一名妇女,妇女手里提着小女孩的书包,无奈极了:“我不跟你玩,越玩你越来劲,注意看着车啊!”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低着头看手机,急匆匆地从旁边走过去。
身穿白色背心的大爷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悠哉游哉地从对面走来。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
明媚的阳光、宽阔的马路、刺耳的汽笛声、路上的行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着一个事实。
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醒了?”男人嗓音低沉。
我的双手撑在他背上,小声说:“你先放我下来。”
夜擎依言照做,把我放下来以后,他并没又立刻松手,而是用手扶着我的腰,确定我站稳以后,才慢慢松开。
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奇怪:“怎么看你像对待易碎的玻璃似的?”
夜擎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宠溺地笑:“你可不就是易碎的玻璃么?就出去那么一小会儿,就中暑晕倒了。现在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药店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去买点……”
“等等等等!”我立刻打断他说的话,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有思绪。
皱着眉捂着额头想了一会儿,我在林荫道上来回徘徊:“我们不是在龙族吗?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
“龙族?”夜擎蹙了蹙眉,低声道:“沅沅,你在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龙族?”
夜擎轻叹一声,走过来摸了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打掉他的手,恼怒道:“我很清醒!没有发烧!”
“那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沅沅,你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吗?最近压力太大了?”夜擎关切地看着我。
我正要说话,他走过来,搂过我的腰,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如果工作太辛苦的话,就辞了吧,我的工资养活你和儿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工作啊?我根本就没有工作过!”
夜擎的神色一怔,眼睛里浮现出少许疑惑,“沅沅,你忘了吗?你上个月从医院辞职,去朋友的诊所上班了。”
“医院?你说我是一个医生?”手指着自己,我震惊地睁大眼睛。
“……果真是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沁出来。
夜擎神色关切:“沅沅,你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他,下巴抬了抬,一脸冷漠:“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丈夫。”
我冷冷道:“别开玩笑了,第一,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第二,我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医生,如果你们把我的职业伪装成一个道士我还相信一些,第三,以我的身体素质,我怎么可能中暑晕倒?”
夜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沅沅,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