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亲被白素素害死,白素素把我偷走,会不会也和夜擎有关?
想着想着,我一下子坐直身体!
无南抬起头,“怎么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发白得厉害,一副严重收到惊吓的样子。
我想把我的猜测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乱七八糟。
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手心里,过了许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话,“没……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锣鼓,震天响。
“咚!”
响声几乎快震破耳膜,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天台的地板上铺上红色地毯,天台两侧多了两张长桌,长桌上,摆满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舞姬抱着琵琶,舞姿妖娆动人,大红色的纱帘翻飞舞动,勾人心弦。
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一直关着窗的三十二层忽然打开窗户,身穿黑袍的人影坐在交椅上,神色冰冷地睥睨下方。
他身旁还有两张椅子,在他身侧,俨然是梅无香和秦素衣。
开窗户的动静不小,凡是坐在下面的人,却没有一个敢抬头张望的。
我收回视线,打量长桌上那些流光溢彩的宝物,一阵纳闷,“怎么没有人出来介绍?光跳舞有什么用?”
我看那些东西,就是一颗珠子一根发钗一副字画,全然看不出名堂。
无南无奈道:“能买得起这些宝物的人,都能一眼认出这些宝物的来历,因此,不会有人专门来介绍。”
我奇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
“你说哪个?”
我随便值着一颗珠子,“就这个,要多少钱?”停顿了一下,我又补充,“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想买,我就是随便问问。”
无南沉吟片刻,“这是鲛人的体内的丹珠,一名鲛人,一辈子只有一颗丹珠,若丹珠被取走,便会气绝身亡。传说,鲛人的丹珠,可枯木逢春,死而复生。”
“你随手一指,可是指到了好东西,鲛人难寻,据我所知,存在于这世间的丹珠,仅仅只有五颗。不过,至今没有听说过谁用了丹珠死而复生的。”
“还有一种说法是,普通的丹珠只能令人容颜不老,真正能令人死而复生的,是鲛人王的丹珠。”
听他这么说,我很是好奇,“真的可以容颜不老?”
无南点头,“可以。不过……”他看着那颗熠熠发光的珠子,摇头失笑,“五颗珠子,有三颗下落不明,一颗在幽族的沧月夫人身上,还有一颗在夜擎身上,这颗珠子,夜擎大概率不会买。”
就在他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丹珠消失,见状,不少人交头接耳,无南=蹙了蹙眉,“丹珠被人买走了。”
我眨眨眼睛,“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的样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无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低声道:“丹珠的价格不低,能买得起的,只有夜擎和幽王,这两人手里都有丹珠,难道他们还会买么?”
“幽王?”我大吃一惊,慌忙左右张望,“幽王怎么也来了?他在哪里?”
“你不知道么?幽族的位子,在三十一层楼。”
我猛地抬起头,先前我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夜擎身上,这时我才发现,三十层楼厚重的交椅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他大半张脸都隐藏在白袍之下,仅仅只能看见一个精巧的下巴,和小部分露在外面的,略显苍白的皮肤。
他和夜擎一样,身边也跟着两个人,和他一样,身穿白袍,遮住大半张脸。
其中一个,身材窈窕,正是沧月。还有一个,看他的身形,是个男人,而且,我好像还认识这个男人。
眼前隐隐约约划过一些熟悉的片段,我忽然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曾经在林地坠追杀我的那个白袍男子!
如今想起来,五味杂陈。
当初,他因为我是夜擎的夫人而追杀我,现在,我却已经和夜擎没有任何关联。
身份的转变,只是在眨眼之间。
就在我观察幽王的时候,长桌上的宝物又消失了好几件。
无南低声询问:“我暂时没有看见可以代替心脏的宝物,你有没有什么中意的?”
我摇头,低着头喝茶。
忽然,一阵炫目的白光降临,视线短暂性地失明片刻,待白光消失以后,一个半人高的花瓶落在地上,周围的舞姬瞬间消失。
花瓶里传来一阵妖媚的笑声,紧接着,一个赤光的女子从花瓶里钻出来,黑色长发如瀑,遮住身上大部分部位,身子晃动间,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女子生着妩媚的狐狸眼,细细的柳叶眉直飞入鬓间,红唇似鲜血般明艳。
她明媚娇艳的模样,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沦陷。
可是,这么漂亮的女子,却长在花瓶里,一股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着花瓶一出现,酒楼刹那间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更为大声的议论。
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我神情迷茫,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无南,“这是什么?”
无南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瓶女。”
他嗓音低沉,“瓶女身上,有一股及其强大的煞气,瓶女的主人,可以命令瓶女杀一个人,如果这个人的法力比瓶女低微,就会在一瞬间被瓶女杀死。之后,瓶女将会离开,一个人,只能给瓶女下达一次命令。”
我抬头看着他,“瓶女的法力,有多厉害?”
无南沉思片刻,“半神之上。”
半神?!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花瓶的眼神愈发畏惧。
无南是半神的水平,白霖和夜擎在半神之上,也就是说,无南在瓶女面前,毫无生还之力。
这世上有多少半神?
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多。
我正想说什么,忽然,“吱呀”一声,包间的门被人打开,一道雪白的身影站在门边,肤白赛雪,媚眼如丝,周身如塞上雪的气质,却又似神明一般圣洁。
我瞪大双眼,“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