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好的大姑娘,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这种闺房之事,这回,即使夜擎嘲笑我,我也只能任由他嘲笑去了。
我听说国外的很多国家相对来说更加开放,我也很羡慕他们能够大大方方地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但我终归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在我们那个小山村,女子把清白看得比命还重。
出人意料,想想之中的嘲讽并没有到来,一只大手覆盖在我的头顶,轻轻揉了一把。
我悄悄抬起一只眼睛,打量着夜擎,他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你觉得不舒服,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我扭捏了一下,“不是不舒服,就是你……你太过分了……”
夜擎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今天我轻一点好吗?”
我的眼角一抽,“……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一次吗?”
他异常认真,“或许这次我放轻一些力道,你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我推拒着推拒着,结果还是给推拒到床上去了。
完事后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自己,心情就和这乱糟糟的头发一般无二。
这种事情,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但从前他总是忙着大石村的内部事宜,我整天又生活在怎么求生的恐惧之中,生活自然不像现在这样滋润。
盯着肩颈上的红印,我出神地想,果然,人还是要忙起来才行,忙起来,就不会整天想着这种事情。
夜擎本身没有错,他是蛟龙,需求大一些很正常。
我也没有错,我是人类,自然挨不住一条龙的精力。
一双手从后面圈住我,男人的脑袋搁在我的脖颈处,嗓音低沉沙哑,“这次感觉怎么样?”
我的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轻轻嗔道:“你们我们人类和你们异界一样毫无羞耻心吗?”
“行了,赶紧准备一下,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夜擎掀起眼眸,打量着镜子里的我。我感觉他还想追问,但顾及我的脸面,没有再说下去。细细观察着镜子里我的脸色,确定没有异样后,方才松开我。
第二天,吃过早饭,把叶子送去幼儿园以后,我们俩就在家里等着。
没什么娱乐活动,那台黑白电视机最初还挺稀罕,看久了,看来来去都是那几个电视台,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夜擎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提着一个水壶,在院子里浇花。
没多一会儿,白玮急匆匆地走来,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大包。
他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比起昨天严肃干练的西装来看,今天整个人明显年轻了好几岁。
然,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却透出浓浓的疲惫。
白玮把包交给我,“唐姑娘,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拉开拉链,我检查了一下,的确是驱邪常用的朱砂符纸,且都是上乘货。
我顺手把东西交给夜擎,他画符纸比我画的快,还比我画的好,我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夜擎接过,看了一眼,便拿着进屋去。我都不需要细说,他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刚才说,我们?你也要去?”
“嗯,我当然要去救六哥。”白玮点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唐姑娘,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孤儿,我是被二叔捡回来的,从小和六哥一起长大。在外人面前,他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助理,实际上,他就和我的亲哥哥一样好,现在他出了事情,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有些疑惑,“可是,你会术法吗?”
白玮的手指抓紧衣角,缓缓摇头,“唐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添乱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这不是添不添乱的问题,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时间顾及你,你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的话,很危险。”
白玮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一道高亢的女声忽然传来,打断了他的说话声,“唐姑娘!”
我回过头,只见周以卿站在隔壁院子里,冲我微笑招手。
她今天穿着一条黑色及膝长裙,庄重却又不失优雅。
我有些意外,“早上好,你今天的打扮和往常很不一样。”
周以卿微微一笑,“我今天要去见我父亲的一个在国内的朋友。”她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走了。”
“一路平安。”
“谢谢。”
周以卿的车子是黑色的,她好像格外喜欢这个颜色,和她这个人一样,庄重而优雅。
周以卿走了没多久,夜擎就提着包出来,里面全是成品的符纸。
我还是不想让白玮跟着我们过去,耐不住他坚持要去,并且,白玮明说了,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不用管他,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怪我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也没招了。更何况,我和夜擎没有车子,还需要他载我们过去。
他让我们不用管他,我们却不可能真的不管他,我和夜擎一人拿了几张符纸,剩下的全给白玮戴着,里面的量足够他把全身贴满。
这次我们是白天来的,车子在马路尽头停下,剩下的一小截路只能用脚走。
穿过崎岖小路,站在上回来过的地方,和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这里是一片空地,寸草不生的空地。
悠悠凉风吹来,空地周围的麦苗迎风摇摆,掀起一片片绿色的波浪。
周围的土地都种着粮食,偏偏就那一块土地什么也没有,寸草不生,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是谁?”
一道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我回过头一看,扛着锄头的老者站在小路的另一头,皱眉盯着我们。
他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皮肤蜡黄,一道又一道的皱纹深深刻在脸上,身上只有一副骨头架子,骨头架子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皮。
白玮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镜,客客气气地笑道:“老人家,我们是从城里来探亲的。”
闻言,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