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外面的新闻已经超过五个小时没有更新了,这说明,外面也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了,我会保护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回到二楼宿舍。
“当你们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盯上你们了,并且会一直盯着你们。”
一行红色血字凭空出现在墙上,我和夜擎同时顿住。
空气安静到诡异。
盯着那行字,我用手肘碰了碰夜擎,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嗓音微微颤抖,“你……你看见墙上那行字了吗?这是恶作剧吗?”
“看起来不像。”夜擎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一般,“这个时候,人人自危,谁还有功夫恶作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说那般,墙上血迹斑斑的字就这样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消失干净以后,重新浮现出来一行:“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和除了彼此以外的任何人说话,我会盯着你们,一直盯着你们。”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说刚才的恐吓只有一道开胃菜的话,那么现在……主菜开始上了。
忽然,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夜擎低声说:“不要一直盯着看,大概明白它说的什么意思就行了,否则会给你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我惴惴不安地道:“你说,那些小孩儿是不是因为违反了这些规定才莫名其妙消失的啊?”
夜擎沉思半晌,摇摇头,“抓走那些小孩儿的人,接下来应该继续抓小孩儿才对,而不是盯上我们。”
我的脸色煞白,“那这么说的话,这家超市里,其实不止一个怪物?”
“兴许吧,那些死了的人,会不会也变成怪物?那到时候,怪物就会越来越多,多得最后全部都是怪物。”
想到他话语中描述的那个场景,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我哭丧着一张脸。
夜擎无奈叹气,“我还想说你怎么这么害怕呢,总是听你描述你的那个世界,我以为你特别厉害。”
我辩解道:“我确实不弱,但是,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我发现我的灵力不能调配了,什么功法都使不出来,现在的我就跟普通人一模一样!”
“其实,只要放平心态,没什么可怕的。假如我的妻子在这里,我应该会很紧张很担忧,但是现在,她生死未卜,而我,活着还是死了都行,她不在的地方,我继续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夜擎很平淡地说着。
在他意识到我确实不是他的妻子以后,他对待我的态度客气陌生了很多,正如他所说,他的平和与温柔,仅仅只是对待他的妻子而已。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安慰道:“她会回来的。”
夜擎扯了扯嘴角,没有应声,彼此都清楚,他的妻子回来的几率,很小。
“咚咚咚!咚咚咚!”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女人满面泪痕,哽咽道:“你们……你们有看见我的孩子吗?”
又消失了一个孩子?
我和夜擎同时摇头。
女人失望地离开,敲开下一家的门。
回头一看,墙上的字还在,血淋淋地浮现在墙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它在盯着我们。
我心里升起一股毛毛的感觉,好像真的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背后盯着一般。
想起夜擎叮嘱过的话语,我慌忙挪开视线,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冷静下来。
没多时,又有人来敲门了。
我疑惑地看向夜擎,不是说一个小时只会消失一个人吗?
夜擎投来一个同样不理解的眼神,打开房门。
“你们这些躲在二楼的,全都下去吧,大家聚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互相帮衬。”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大汉虎视眈眈地站在外面,眼神不善,颇有一副我们不出去就动手的架势。
他这句话就不是来商量的,是下达命令。
可是,我们这些躲在二楼宿舍的,就是不想和他们聚在一起才躲在上面的。
我正想说话,忽然想起墙上的血字,赶紧闭上嘴巴。
伸手拍了拍大汉的手臂,我指着后面的墙。
夜擎立刻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微微侧开身,让那大汉得以看见墙上的血迹。
大汉狐疑地看着我们俩,不悦道:“你们搞什么鬼?”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了,瞅了半天,他不耐烦极了,“看什么啊?什么也没有啊。”
没有?!
我震惊地睁大眼睛,再次看向那面墙。
血淋淋的一行字还在那里,不曾改变分毫。
夜擎的脸色亦有些不对劲。
大汉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我们:“你们俩干什么?有话直说,别搞得神神叨叨的!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们啊,让你们下去也是为了你们好,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消失的会不会是你们。”
夜擎闭了闭眼睛,指着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大汉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连连冷笑,“你骗谁呢?你刚才在下面我看见过你,我又不是没听见你说话!”
这人看来是没法儿交流的,我扭头看向夜擎,用眼神示意他应该怎么做,他皱眉沉思片刻,抬脚走出宿舍。
我们已经按照那大汉的要求做了,可他还是不高兴,跟在我们后面骂骂咧咧,“妈的装什么装,有话不说,装神神秘秘的,吓死老子了,你们两个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在后面大喝一声,夜擎忽然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示意我先下去。
嗯?
我疑惑地看着他,指了指那大汉,难道他要对这人动手?不至于吧,这大汉虽然让人心里不爽,但也只是嘴上说了两句而已,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
夜擎坚持让我先走,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虽然担心,但我清楚,我无法影响他的任何决定。
因为,我不是他真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