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们乱挖,打搅了别人的美梦,所以死尸发威了!”
“这种晦气地方,我是不可能让我儿子在附近上学的!”
“我们不是来跟你商量迁址的!我们是来通知你,你要么迁址!要么退学费!这种破幼儿园,谁爱上谁上!”
“就是!退钱!退钱!退钱!”
校领导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最在意的,却是他们口中说的那具尸体。
我轻轻碰了碰身边那位大姐,压低嗓音凑近她,“姐,那尸体真有这么玄乎吗?”
大姐点头,“那可不是吗?妹子,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激动?因为那具尸体挖出来的时候,跟个真人一样啊!”
“他穿着古代人的衣服,棺材上钉着七颗钉子,皮肤和头发跟活人一模一样,仔细看,血管里还有血液涌动,那群开棺的人都吓傻了!”
“你看,工地上已经没人干活了,都不敢干!全部罢工了!你说说,那些命硬的男人都害怕,一个二个都跑了,咱们这些小孩子怎么能还留在这里?”
大姐两三句话解释完,就不跟我说了,急着去逼迫校领导迁址。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发现隔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人,见状,我赶紧大叫一声,“大爷!大爷!你没事儿吧!”
“哎,小姑娘,你回来了。”
我没敢过去,就在自家院子站着。
主要是怕那群人是来找事儿的,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可以立马报警。
院子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我看过来,这些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邻居大爷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悠悠地走过来,“哎,我说,你们要不然请这小姑娘去吧?”
他旁边跟着一名身穿中山装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这群黑衣人的头领。
中山装男人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有些不高兴,“二叔,你这不是胡闹吗?”
大爷嗤笑一声:“卓六啊,你今年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搞以貌取人那一套呢?啊?这小姑娘年轻,就不能是厉害人物吗?”
中山装男人说话还算客气,“二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姑娘。”
老大爷翻了个白眼,拿蒲扇指着我,“这小姑娘是年轻,她老公可是个千年老妖怪!”
中山装男人皱紧眉,迟疑着看向我。
我的眉心突突地跳,脸色不自在起来。
心想着,这大爷,我好心叫他,他怎么还给我挖坑?
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赶紧回家去。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里面有个人影正在来回忙活。
听见脚步声,夜擎头也没回,依旧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他们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凑过去,他正在切肉,拿刀又快又问,切出来的肉片很均匀,薄薄的。
我大吃一惊,“你还会做饭?”
夜擎笑了笑,“不怎么会,用了些法力控制。”
在冰箱里拿出来一个苹果,洗洗就啃,我在夜擎身边绕了一圈,“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发现,叶子好像也不怎么吃东西,家里面就我一个人要吃饭,我随便在外面吃点什么就可以了。”
“那不行。”夜擎低头切肉,很是认真,“既然已经选择来人类社会生活,那就要适应人类社会的规则。”
“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学校对面有个工地,你知道么?”
“知道。”夜擎回想了一下,“昨天我去看学校的时候,发现那里有一股阴气。”
我的额头上滴下来一滴冷汗,“那你怎么不给叶子换一个学校啊?”
夜擎摇头,“没事,我的血脉很强大,这些阴气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伤害。”
我瘪瘪嘴,继续说:“他们说,工地里挖出来一具尸体,棺材被七颗钉子钉死了的,尸体身上穿着古代人的衣服,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可是他的皮肤和头发跟活人没什么区别。”
我惴惴不安,“你说,会不会是僵尸啊?”
夜擎刚好切完一整块肉,悉数放进盘子里,开始切葱姜蒜。听着这些,他倒是很平静,“僵尸的皮肤和活人有很大差别。”
我忍不住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亲眼见了才知道。”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伴随着邻居大爷的声音,“小唐,我是卓大爷。”
卓大爷,原来这大爷姓卓。
我两三口啃完苹果,扯了张纸巾擦手指间的水,走过去开门。
大爷旁边跟着那位身穿中山装的男人,那一窝蜂的黑衣人倒是没跟过来。
夜擎刚好点火下油,葱姜蒜下油锅里爆了两下,浓郁的香味立即飘出来。
卓大爷笑眯眯地说:“你家那男人虽然是个妖怪,却还挺懂生活,知道给你做饭吃。”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大爷,就算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但是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吧。”
卓大爷指着夜擎的身影,示意卓六看过去,“怎么样,这位够你屈尊去请了吧?”
中山装男人的双手背负在身后,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夜擎。
“你们在干什么?”我皱着眉,有些不大高兴。
骤然间,夜擎周边涌起一股黑雾,黑雾迅速化为成千上万根银针,齐齐朝中山装男人飞来。
卓六脸色大变,飞快朝大爷看了一眼,“二叔!救我!”
大爷双手结印,一道圆形的金色符咒自手中生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在卓六面前生成防护盾。
银针越来越多,黑雾也越来越庞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眼见防护盾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卓大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已经撑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卓六就得死在这里。
我赶紧制止,“夜擎,适可而止。”
银针和黑雾骤然消失,卓大爷捂着胸口,脸色和纸一样白,不住喘气,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卓六赶紧扶着他,冲我怒目而视,“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