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这就带姐姐过去。”
话音方落,云归岫风一般地飘出门,摘了繁复凤冠,正红色衣袂随风飘动。
云嫣然眼底不屑:“姐姐慢点!”
这女人,果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新娘在新婚夜私会是奇耻大辱,是个男的都忍不了,何况是寒王?当即杖责云归岫都可能。
今后,夫妻关系立刻名存实亡,她云嫣然直接等休书就好。
这厢,云归岫绕过弯曲小径,见到一名瘦削的小白脸靠着树干。
男子身着青衣,满脸斯文。正是薛默青。
云归岫眼中霎时怒意灼灼,挨千刀的人渣!
人模狗样,勾了多少少女欢心?
这家伙是太后远亲,代替状元混了个翰林院修撰当。前几天又刚投靠凌王门下,仗着关系前途无量。
以前她很喜欢他,喜欢到把势力全给他所用,喜欢到甘愿在王府当卧底。
后来……呵呵。
是,这家伙后来是被谢霁寒五马分尸了,但远难平她心头之恨。
这一世,非要手刃了他!
薛默青做贼似的东瞧西瞅,看见她双眼发亮,装得颇为憔悴:“归岫!”
女子红衣猎猎,眸底却寒如高山冰雪,即使眉目冷峻也难掩丽质。
薛默青看得发愣,这也太好……
云归岫反胃地后退一步:“有什么事,说吧。”
盯着她明艳的眼,薛默青晃了晃神,饱含悲怜:“归岫,都说寒王杀人如麻,嫁给这魔头苦了你了。这几日我担心得不行,夜不能寐,你受了不少苦吧?”
“还好。”
云归岫淡淡道:“殿下对别人如何另说,但对我很好。我想和他就这么过下去。”
“我知道你怕,先别……什么?”
说到一半,薛默青傻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还怎么借题发挥?
忙痛心疾首道:“归岫,你不能这么想啊。他就是要蚕食你势力,到时你想反抗都难!”
说急眼了,上前就要摸她头发:“听话,你别自暴自弃。我已经想到方法让你出去了。”
云归岫抬眉:“什么?”
薛默青呼了口气,可算回到了正题。他冒险亲自来,就是怕她不同意。
“寒王势力太强,太后娘娘不便明面干政,我势单力薄定救不出你。接下来,还是需要你的配合。”
“我在外,你在内。咱们里应外合,套出他的罪状,把寒王一举击溃。”
“可能要先让你委屈一阵子。等魔道一除,我就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府!”
云归岫勾了勾朱唇:“意思就是让我去当奸细,是么。”
说白了缺个细作,拿她开刀。
话本子里,奸细有几个能活到结局?
“什么奸细?那叫忍辱负重!”薛默青满脸心怀天下的样儿,“寒王生性残忍,野心勃勃,一日不除了他,不知会有多少黎民百姓死在他手里。你不是最讨厌这样吗?”
一句话砸下来:“归岫,事情一了,全天下都会感激你的。”
云归岫冷笑。
私人情愿说不动,就拿百姓利益来要挟。
这种鬼话,前世她竟然信了!
当时脖子上挂的是夜壶吗?
她收敛心绪,低声道:“那我,我要怎么下手?”
薛默青左顾右盼,在她掌心写了个“毒”字。画影阁的人其他不好说,毒医双绝。
云归岫犹豫了:“只要听你的,就能和你在一起吗。”
“当然!”薛默青信誓旦旦,“我指天发誓,今后若辜负了你,就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云归岫抿了抿唇,似乎信了。
她呼了口气,面容严肃:“薛哥哥,我也得到了条重要情报,一定要和你说。”
“怎么?”薛默青提着口气。
云归岫紧张地道:“你凑近些,我发现……”
薛默青大气不敢喘,大脸离得越来越近。
嗯,距离刚好。
云归岫凝聚气力,一个惊天大耳光扇了过去!
还当细作?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