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来吧。”
他直接一把将蓝雪烟扯过来,刚要把人扛在身上,蓝雪烟却开始剧烈地挣扎推拒了起来。
“不、不喝了,不能喝了……”她嘴里含混不清。
没什么力气却又烦人的巴掌拳头落在了秦薄珏的脸上,成功的让他黑了脸:“蓝雪烟,你看清楚,是本王!”
他连拖带拽地把她带进了寝殿。
“啊?”脑中一片混沌的蓝雪烟呆呆地看着秦薄珏,她捧住秦薄珏的脸看了半天。
看得秦薄珏浑身不自在,她终于傻傻的笑了:“你长得好看,就是、嗝!就是很像一个我讨厌的人。”
秦薄珏黑脸如墨,毫不留情将她甩在了床榻上。
“欲擒故纵是吧蓝雪烟?本王满足你!”
他一把扯下了床帘,抽了腰带压了上去。
春宵渐短。
宿醉后的钝痛感让蓝雪烟反应迟钝了许多,她艰难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一睁眼,入目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秦薄珏?蓝雪烟噌地弹坐起来,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谁在谁的床上?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一向浅眠的秦薄珏,他蹙眉,又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别动。”
“别动什么,你别动!”
蓝雪烟失手甩了他一巴掌,看着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秦薄珏,她一脸嫌弃,“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嫌弃?她居然敢嫌弃他?!
秦薄珏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一时之间,愤怒盖过了那一巴掌的惊吓。
“你以为本王稀罕?蓝雪烟,本王告诉你,本王这辈子都不会再上你的床!”他恶狠狠的撂下这句话,随手披上了衣裳,摔门离去。
离开凭栏轩之后,秦薄珏越想越气。
可他看到在王府门口的秦宇申时,迅速调整好了表情。
“皇弟还真是来得勤啊。”秦薄珏冷嗤,“只可惜皇弟来晚了,本王才从蓝雪烟的床上下来。”
秦宇申面色微变,秦薄珏这是在冲他炫耀?
“是吗,本王怎么记得皇兄成婚当天貌似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碰皇嫂一根手指头呢?”
对于秦薄珏的炫耀讥讽,秦宇申是颇懂如何回击才最杀人诛心的,“就算皇兄此番圆了房又怎样,皇兄与皇嫂不同心,拴得住人,可拴不住心。”
短短一句话就戳中了秦薄珏的痛处。
秦薄珏心知肚明,他跟蓝雪烟不可能同心,他不可能抛下云儿不顾。
被戳中的秦薄珏面子上挂不住,却又不肯暴露太多被秦宇申瞧出端倪。
“本王还是那句话,不管她蓝雪烟心在谁那儿,她都是本王的王妃。”秦薄珏这次回避开了秦宇申的视线,“皇弟还是回去吧,本王不需要你前来恭贺,蓝雪烟也不需要。”
他步履匆匆,离开的背影却颇带了些慌乱不稳。
秦宇申盯着秦薄珏离开的背影,良久之后,他才轻声开口:“你可都听见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灌丛窸窸窣窣。
柳梦云从暗处缓缓走出,容色晦暗:“去申王府详谈吧。”
柳青岳在朝中一向与秦宇申走得近。若非这段时间蓝雪烟常出风头,夺走了秦薄珏的目光,柳梦云断不可能出此下策,通过柳青岳搭线攀上秦宇申。
秦宇申笑了:“好,申王府随时欢迎。”
天降骤雨。
秦薄珏方处理完政事出了书房,直至现在,他的耳边还不停的回响着秦宇申那一句平静且极为笃定的“不同心”。
铮——
一道清冽的琴音,挑破了这单调的雨声。
秦薄珏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就见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之中,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在抚琴。
雨幕似乎为凉亭披上纱帘。
秦薄珏撑伞走近,才渐渐看清了亭中抚琴的女子。
是他的柳梦云。
年少时与柳梦云言笑晏晏的点点滴滴,莫名的浮现在秦薄珏的脑海之中,一幕幕都是那般的清晰。
“王爷?”
琴声戛然而止,秦薄珏的思绪也从中收敛。
柳梦云按止了琴弦,慌乱的站起身来,似乎才发现秦薄珏的到来。
她盈盈福身行了一礼:“妾身见过王爷。”
既然柳梦云已经决定了和秦宇申合作,那她就绝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陷入被动。
故意在秦薄珏经过的地方弹奏古筝,跟秦薄珏来了一场偶遇,这个招数还是秦宇申教给她的。
要不怎么说男人最懂男人呢。
果然,秦薄珏现下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柔情,再不是前几天的不耐烦中带着敷衍。
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再次放在了琴弦上:“难得云儿有此雅兴,本王自然是要陪着云儿一起的。”
柳梦云心中大喜,面上却羞涩的推拒他道:“不、不了,王爷公务繁忙,已是案牍劳形,妾身怎么能……”
“陪云儿最重要。”
秦薄珏冲着她轻轻勾唇,一如年少时他们琴瑟和鸣那样,“本王最近确实是冷落了云儿不少,是本王的错,云儿不会生本王的气吧。”
珏王府内琴音袅袅绕梁,是秦薄珏跟柳梦云共弹筝琴。
另一边,醉仙楼顶层雅间内。
看着闷闷不乐的蓝雪烟,男配又长叹了一口气:“你一进来就在灌茶,也不说话,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又是秦薄珏柳梦云那俩?”
“我今儿一早起来,发现秦薄珏在我床上。”
蓝雪烟现在只要一回到凭栏轩,就不自禁的想起今日早晨那梦魇一般的场景,直泛起阵阵恶心。
这种恶心就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让她面色难看,“恶心,太恶心了!”
恶心得让蓝雪烟早早的就来了醉仙楼。
“你要这么想,你若是真的被秦薄珏恶心到了,岂不是就正中他的下怀,秦薄珏爬上你的床不就是来故意恶心你的吗,此番得逞,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男配轻拍了拍她的肩以作安抚,给她出主意,“你啊,不管是对秦薄珏还是那个什么柳梦云,直接无视就好了,随便他们怎么作妖。”
男配说这话时,比划的动作极为夸张。
“看不出来,你哄人开心还是挺在行的。”蓝雪烟被逗笑了,“不过你说得确实对。”
唯沉默是最高的轻蔑。
“你觉得对,那照做不就得了。”
她这一笑,男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撩了衣袍与她相对而坐,“不重要的人,就算出现在了你的床上,也没必要太过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