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优,你还敢胡说八道,我非让你好看不可!”
易文林脸色发黑双眼发红,怒气冲冲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吓人。
安小优忙往老爷子身后躲,“爷爷,你要帮我做主啊!二叔要对我不利!”
看到往日谦卑恭顺的儿子,现在变得如此猖狂毒辣,老爷子十分心痛。
“易文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今天有我在这儿,你要是敢动小优一下,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你怎么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她最诡计多端,你没发现自从她嫁进来以后,家里就开始鸡犬不宁了吗?”
“二叔,你可别污蔑我!要真是这样,景爷怎么会没事?”安小优反问他,“你为什么不肯从出事的人身上找找原因,非要把罪责归咎到我这个无辜者身上?”
“无辜?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你无辜!”易文林怒目圆睁,“现在家里闹成这样,说不定都是你搞的鬼!否则为什么就我们家出事,你和易景炼一点事都没有?”
“我和景爷不争不抢,当然不会遭到反噬。”安小优理直气壮回敬。
易文林听到这话更气了,“你在阴阳怪气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人太贪婪了?你少胡说八道,说不定就是你在暗地里算计我们!”
易文林气的够呛,扬手想打人,安小优立刻后退一步,胆怯藏到老爷子身后,“爷爷,我没有。”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无限悲戚,将卑微和弱小演绎的淋漓尽致,“爷爷,你知道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根本什么都不懂,又怎么陷害表弟和二婶呢?”
老爷子觉得非常有道理,狠狠瞪着易文林骂道,“小优一个农村丫头,怎么可能设计策划杀人,又怎么可能和挪用公款扯上关系?她根本连公司业务都接触不到!”
安小优频频点头,支持老爷子的说辞,“爷爷说的对,二叔你不能因为我好欺负,就往我身上乱套罪名啊!”
“别以为老头子护着你,你就能逃脱所有罪责!你的小把戏骗得过他,骗不过我!”
“爷爷,我没有骗人。”安小优将柔弱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声如蚊呐,楚楚可怜。
“易文林,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老爷子气的大吼,“你说小优陷害你们,这个私生女也是吗?她都那么大了,小优才来几天,这你也想怪在她身上吗?”
易清清已经十八岁了,他出轨多年,这事确实没得洗。
易文林很愤怒,“爸,这是两件事,你不能混为一谈。”
“那好,”老爷子形容严厉,“那我们就来好好聊聊私生女的事,这对母女你打算怎么办?”
“爸,清清也是您的孙女,”易文林想打感情牌,“清清快叫爷爷。”
奈何女儿不配合,目光恶狠狠盯着老爷子,“他是坏人,不是爷爷,我才不叫!”
黄思娴知道形势紧急,使劲抽了女儿一巴掌,“清清,别犯浑,赶紧叫爷爷!”
“不用强迫她,她不认我这个爷爷,我还不认她这个孙女呢!有辱家门的私生女,我们易家不稀罕!”老爷子很是嫌弃。
“爸,不管怎么说,清清也是我的亲生骨肉,难道你要让我把他们母子抛弃了吗?”易文林很抓狂。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们易家容不下这么丢脸的事!”老爷子态度很坚决,“你不把这两母子解决干净,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老爷子不想跟他废话,留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爸!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您这么决绝,真是太难为我了!”易文林急得眉头直皱,想上去追老爷子。
然后却被警察拦住了脚步,“易先生,你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易文林急火攻心,“凭什么不让我走?”
“因为你涉嫌谋杀啊,二叔,你不会连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吧?”安小优歪着头,提醒他。
易文林立刻皱了眉头,“警察同志,你们不会相信这个丫头的片面之词吧?我谋杀谁了,我要是真谋杀她,她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儿吗?”
其实安小优心里也清楚,她没有受伤,就算有证人,也不能拿易文林怎么样。
提醒警察叫住易文林的目的,只是为了拖住他的脚步。只要他没办法去和老爷子求情,就总会落入绝望境地。
果然一系列流程下来,易文林终于得空,想回老宅找老爷子求情。
配合完审讯,出来刚好碰到安小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安小优!好高明的手段,借力打力。原来我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城府那么深!”
如果不是在警察局里,易文林已经对安小优出手了。
“二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有私生女的事,也不是我告诉爷爷的!”
“你敢说这不是你设的局!你要是真一点能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从那两个人手里逃出来?”易文林已经完全颠覆了对安小优的认知。
安小优解释道,“我一个弱女子,当然干不掉那个彪形大汉,你是有人救了我!”
“你少蒙我,后花园里的人我都清干净了,除了你和我派去的人,再无第四个!”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却是如此,那个好心人救了我一命,同时也救了你一命。”
安小优揣进兜里的表,警察审讯时,她并没有把这个表说出来。
因为她怀疑,这事可能和易景炼有牵扯,所以分外小心。
“救了我?害我还差不多!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没时间和你胡扯!”
告别安小优,易文林急匆匆赶回老宅,然而吃到的,却是一碗闭门羹。
说是老爷子气得不轻,找了地方休养心情,临走之前,还让佣人提醒他,早点把私生活处理干净。
完了。
易文林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平衡,终于崩坏了。
他绝望站在老宅门口,暑热的天气,他却觉得阴风阵阵。生冷的风穿了心脏,为今之计,他只能被迫脱掉暖心的小棉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