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身份那么尊贵,还亲自让您来接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安小优虚伪客套着,她知道夏树祥是为了巴结景爷,才会对她如此毕恭毕敬。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夏树祥伸出手去,“易夫人请。”
既然心思动众到这种程度了,安小优觉得有必要,再给夏知薇一个下马威。
于是,她明知故问道,“夏总,夏知薇同学是您……”
夏树祥脸上笑容一僵,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我不争气的女儿,让易夫人见笑了。”
“倒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夏小姐的脾气太偏激了,如果不好好管管,将来肯定要吃大亏!”
夏知薇听见这话,瞬间露出了狰狞本性,“土包子,你少在那胡说八道,别以为你找了我爸过来,我就不敢收拾你!只要你还敢进学校一步,我就和你没完!”
“住嘴!”夏树祥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都是你妈把你惯坏了,你要是再敢多嘴一句,我就罚你回去关禁闭!”
夏树祥很少生这么大的气,脸色青黑,眼睛通红,夏知薇被吓到了,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易夫人,咱们快上车吧,别让景爷等急了。”安小优点了点头,抬脚的同时,特地转头对夏知薇挑衅一笑。
夏知薇瞬间就被激怒了,怒骂道,“什么狗屁夫人!不过就是个土包子,谁知道被什么样的牛鬼蛇神给娶回去了,但凡有点能耐,都不会娶你这种乡巴佬!”
听见她骂易景炼,安小优立刻转过头来,“你骂谁牛鬼蛇神?立刻向我丈夫道歉!”
“我又没说错,你丈夫是个死瘸子窝囊废,灾星煞星谁碰谁倒霉!”
听到女儿毫无遮拦,夏树祥气的眉心直跳,转过身去啪啪两个耳光,打的她说不出话,“嘴上没把门的东西!谁让你乱说的?”
夏知薇嘴疼的受不了,抬起眼睛,泪花闪烁。
夏树祥没管她,引着安小优往车上走,“易夫人对不起,我这女儿确实欠管教,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把安小优送上车后,夏树祥识相没跟着上去,贴心替他们关上了车门。
车身启动,安小优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心中十分忐忑。易景炼出现的太蹊跷了,知道她被夏知薇为难,他就恰好带着夏树祥出现。像是特地来救她,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盘问她了?安小优突然变得很紧张,脊背僵直,手脚发汗。
过了一会儿,易景炼还是没说话。车厢里安静的过分,她小幅度偏头看过去,易景炼正端坐在座椅上,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幸好没有兴师问罪的表情。
既然这样,那是路过吗?未免也太巧了。
安小优忍不住了,终于开口小心翼翼问道,“景爷,你怎么会来学校?”
易景炼当然是让周叔去调查,知道她有麻烦,特地过来救人。
但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和真相毫无关系,“夏总来接女儿放学,顺手送他一程。”
安小优满脸写着不信,“可夏总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什么?”易景炼丝毫不慌,冷俊脸上满是淡然。
“夏总说,是您让他来校门口接我的。”其实刚刚在校门口,安小优听到这话,真的很心动。
她的丈夫虽然是个残疾人,但一点都不比健全的人差,安全感依然百分百。
“确实是我让他去把你接过来的,”易景炼伸手在轮椅上叩了一下,“人太多了,我坐轮椅不方便,司机也开不过去。”
“原来是这样。”问完以后,安小优松了口气。尽管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也同样很高兴。连老天爷都在帮她,真好。
安小优太开心了,忍不住嘴角上翘。风送进来,把她头发吹的乱糟糟的,飘起的碎发遮住了弯弯的眼。
易景炼侧过头,透过墨镜看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勾了勾嘴角。
小傻子,说什么信什么。
其实下午在听见安小优给周叔打的那通电话时,易景炼很不开心。他感觉安小优脱离了掌控,对他有了隐瞒。
调查以后发现,这小丫头又是为了保护他。为了不让他担心,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独自面对风雨。
得知真相那一刻,愤怒化作了心疼。易景炼不愿拆穿她,所以出此下策,找了夏树祥过来,替她解围。
“景爷,这是回家的路吗?”安小优看到窗外的风景,突然发问。
“不回家你想去哪儿?”易景炼反问,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我要去陶艺室。”她有一个紫砂壶的订单要交,得尽快赶出来,才能拿到钱,“司机大哥,能就地把我放下来吗?”
这司机不是易景炼配给她的周叔,安小优不敢随意使唤,只好自己下车。
但司机就像没听到似的,径直向前开。安小优又喊了一声,“司机大哥,请您靠边停一下好吗?”
前面传来司机苦哈哈的声音,“少奶奶,景爷之前说了回家,我不敢乱停。”
安小优只好朝着易景炼转过头,为了离他近点身体前倾,可怜兮兮哀求道,“景爷,能放我下车吗,我想去陶艺室。”
易景炼不为所动。
安小优又向前凑了一点,“你想去吗?我上次看您对那个地方还挺感兴趣的,您要是去的话,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易景炼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侧过脸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就那么想对我动手动脚?”
被这句话一激,安小优又想起那天在陶艺室里发生的种种。她的耳朵蹭的一下变得通红,像是在耳垂里种了个小灯泡。
“我没有!”安小优极力否认,“景爷,我没有想对您动手动脚!那天……是个意外。”
“上次是意外,那么这次那么热情招呼我过去,是蓄谋已久咯?”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半侧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个痞坏的笑。
安小优只是看了他一眼,立刻就觉得心脏被牵动了。小小的心脏,像装了小马达,砰砰砰直跳。
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产生呼吸和心理暗示,都丝毫不起作用。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赶紧给我正常过来!安小优在心里教训自己。
然后下一秒,耳边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那就再让你得逞一次。”
易景炼张口对司机道,“去陶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