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字一号房里,店小二刚送上热水和饭食。
季昕诺洗漱完,便掀开帷布,坐在圆桌旁吃起了晚饭。
刚吃了没几口,突然听见有人大力地拍打房门:“喂,里面的人出来。”
房门本就没有栓死,只是轻轻碰上。
外面的人拍打地很用力,感觉房门就要被敲开了。
季昕诺忙起身去挡门,她想拿门栓把房门扣上。
结果还来不及扣上,房门就一把被推开了,门里门外的两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一个三十多岁,体型健硕的男人挎着一把长刀,正举了一只手站在门口。
他傻傻看着季昕诺,举着砸门的手都忘了放下。
眼前这少年简直漂亮地不像话,如果不是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
一旁的掌柜和店小二也是惊呆了!
他只见到那个游侠儿抱着个小个子的男孩进来,却没料到这个藏着不见人的孩子,竟有如此天人之姿。
在这个小县城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姿国色之人。
季昕诺见他们看着自己发呆的模样,暗叫一声不好。
连忙背过身,气恼地说了一句:“出去!”
胡捕头猛地清醒过来。
不对呀!听这声音,明明是个小姑娘。
几人正疑惑间,季昕诺快速回身,“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用门栓把房门紧紧顶住。
胡捕头用手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到的鼻尖,突然不想催促了。
他转头问掌柜的:“这是什么人?打哪里来的?”
掌柜的也是如梦初醒,闻言忙回道:“小人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只是这位……”
他原本以为是个少年,却不料是个姑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为好。
“他还有个大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个江湖游侠。午间有事出门去了,说是明日下午能赶回来接他幼弟。”
“幼弟?呵呵。”胡捕头冷笑连连。
这明明是个小姑娘。
不过长得太漂亮了,她男人把她藏起来,也情有可原。
胡捕头倒是没有再喊下去。
当他回到酒桌上时,另外几个就追着问他,客人有没有搬房间。
胡捕头拿起自己的酒盅,灌了一杯,才兴致勃勃地对众人说道:“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了什么?”看着胡捕头满面春色,一脸向往的模样,众人都被勾起了兴趣。
胡捕头便把他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众人到底都是本地的乡绅名流,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要些脸面。
听完胡捕头的讲述,打趣一番也就过去了。
想想一个女眷住着,真要赶人家换房间,那大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众人看着丁凌山,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丁凌山笑笑道:“算了算了,跟一个女眷抢房间,传出去,我的名声也不要了。”
众人这才笑了,连声夸赞:“丁总长可真是雅量容人啊!”
说的好像是他们的房间被抢,还不跟人计较似的。
胡捕头说的话,听到丁凌山耳里,让他不禁想起那个坠江而亡的二夫人。
说他没有对季昕诺动过心,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那种美,除了皮相外,似乎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才是真正吸引人之处。
大概这世上没几个男人,不对这样的女人动心。
在这种小县城里,能出现比季昕诺还要独特而美丽的女人吗?
绝对不可能!
哎!可惜呀,可惜呀。红颜薄命。
只是,这个房客如果真如胡铺头所说的那样,他倒是很想看一样这位姑娘呢。
众人继续吃起满桌子的菜,很快就杯盘狼藉。
不敢打扰丁凌山的休息,几人便纷纷告辞离去。
丁凌山喝多了酒,头晕目眩地跟着店小二到了天字二号房。
二号房就在一号房的隔壁,只是布局正好相反。
所以一号寝室的床,和二号寝室的床靠得是同面墙。
丁凌山摇摇晃晃地来到房间,倒头就躺倒了床上。
他实在是累了一天,躺下就一觉睡到了凌晨寅时初,被一泡尿意憋醒了。
起来畅快地撒了一泡尿,抬头一看,却发现隔壁一号房里还亮着烛光。
怎么看到的呢?
原来是门边那根响铃绳,穿过两间房的墙上的一个洞,往那个方向延伸过去。
萦萦烛火就从那个小洞里透过来。
那个洞在很高的地方,一般人爬上桌子踮起脚尖也看不见隔壁的情况。
但对于会武功的丁凌山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此刻酒醒了,精神也缓过来了,对隔壁那位天仙般的美女,就产生了兴趣。
丁凌山搓搓手,猥琐地笑了一声,说不定还能看见**的美女呢?
他脚尖一踮,轻轻一跃就上了屋里的横梁。
透过小洞,到处找隔壁人的身影。
隔壁一号房的季昕诺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白天睡多了,加上房里一直烧着炭炉,觉得很是口渴,就起来找水喝。
当她从外间喝了水,掀开帷布走进寝室时,那边的丁凌山正瞪大的眼睛,一脸的惊异。
不可能!
这不是二夫人季氏吗?
他派出去的乔广明明说,亲眼看见季氏坠入沪江,被水冲得消失不见的。
她怎么可能幸存下来?
丁凌山揉揉自己的眼睛,却是不敢相信。
那边季昕诺已经熄了灯,重新躺下。
丁凌山一咬牙,他必须得弄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轻声跳下横梁,丁凌山悄悄开门潜了出去。
季昕诺喝完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又穿了衣服坐起,靠着床头上,想着宇文韬现在会在干嘛?
又会不会有危险?
原来,为一个人牵肠挂肚,真的能夜不成寐。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已经寅时一刻了。
她却不知,就在打更声音响起的时候,窗户的卡锁“吧嗒”一声,被人从外勾开了。
一阵寒风吹进来,季昕诺觉得奇怪,她伸出头看看,发现窗户竟然开了一条缝。
外面风挺大的,季昕诺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没扣好窗,被风吹开了。
她起身去关窗,却在靠近窗户时,突然一个身影从窗户外窜起。
一个手刃,刚想开口惊叫的季昕诺,便被一掌劈中了脖子,晕了过去。